她担心是没错,但问题是这根本不可能,就她们目前的位置、以及生下了个儿子,谁能威胁得了她们啊?
萧颖眉梢眼角的绮韵无声流溢,忍俊不禁的说道:“那你说,郎君可是轻浮好色、喜新厌旧之徒?”
“那肯定不是,可问题是我送上门来,他也不拒绝啊!”这一点,裴淑英不得不承认。杨集纨绔之王的绰号源于打架、打权贵子弟,在女色方面,他比正人君子还君子。
按理说,以杨集今天的地位,就算他纳几十个侍妾都正常。可他虽然喜欢闯祸、打仗,偏偏在女色方面没有过多诉求。迄今为止,也就三妻五妾,除了萧颖和柳如眉以外,她裴淑英和张出尘是萧颖收回来的。
慕容弦月、柳絮、鲜于芳和宫里来的侯巧文,则是皇帝逼着给了封号,杨集这才无奈的收为侍妾。所以杨集在搞事方面,的确让人担心,但是在女色方面,却是很能让人放心、信赖。
“你自己白送上门来,郎君都不敢要,现在,他既要打仗,身边又有出尘、弦月、鲜鱼、小柳盯得死死的,他根本不可能乱来的。”萧颖说完这个事实,复又问道:“你说你,究竟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裴淑英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最终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想必是担心我阿耶吧。”
萧颖、柳如眉听得叹为观止,俩人相顾一眼,不约而同的好奇的问道:“你阿耶,怎么了?”
“我阿耶以前特别喜欢和他朋友去青楼议事,可他怕我娘,而且还打不过,所以给我钱、给我好吃的,让我帮他骗阿娘。这也是他疼爱我、怕我的原因。”裴淑英似乎是是领悟了什么,接着又说道:“都说父女连心,而我现在患得患失,想必也是因为我阿耶在辽东乱来,只是我错误的怪到了阿郎的头上。”
萧颖和柳如眉听得秀眸圆睁:你自己怀孕变傻了,又觉得郎君没有问题,所以你把一切问题都甩到你爹的头上了?这也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想了想,萧颖好笑的问道:“那你要不要与你阿娘说说?”
裴淑英说道:“我骗了阿娘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深刻感受到人/妻、人母的不容易。想着以前为了蝇头小利骗了阿娘,心头煞是过意不去。这次,我怎么也不能骗我阿娘了。”
“那你去吧!”柳如眉不嫌事大的怂恿道。
裴淑英振振有辞的说道:“我阿耶与我阿娘的丈夫,与我何干?”
萧颖实在没办法了,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去奶孩子!”
“哦!”裴淑英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觉得不对,向萧颖说道:“大娘,孩子不吃奶了。”
萧颖、柳如眉面面相觑,同样怀孩子,这个人,咋就这么的特殊呢?
萧颖也不忍心骗傻子,只好忽悠道:“据说高句丽和新罗、百济的女子容颜丑陋、又黑又瘦又矮又蠢。”
“当真如此?”
“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出尘和弦月她们确实是在信上这么说的,你阿耶好歹也是大隋王朝的宰相,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女子呢。”
裴淑英呵呵一笑:“我也知道此事。”
萧颖定定的看着笑嘻嘻的裴淑英,心下却是一片柔软,她知道裴淑英见着自己丧兄之后,有些郁郁不乐,便想着法子让自己高兴,过了半晌,失笑道:“真是个傻丫头,姐姐岂是那般脆弱?再说了,我是杨家人,萧家之事,与我何干?”
裴淑英看了大姐头一眼,低声说道:“可大娘,影响着孩子们啦!”
“是吗?”萧颖看了柳如眉一眼,问道。
“是有一点点。”柳如眉美眸看了萧颖一眼,低声说道:“阿娘之前说公子封无可封,如果我们这些当家卷的,像杨素妻、媳那般狂妄自大,想法收礼,必定害了一家人。类似的话,大娘子也说过不少。可近来,说句不恭的话,大娘近来去萧家太勤了。”
萧颖听了此话,心中不以为忤,叹息道:“是我没有与你们说清楚。”
她沉吟半晌,又说道:“陇西李氏根深蒂固,越是了解其信息,越能知晓其恐怖之处。而郎君却要把他们连根拔起,这又谈何容易啊?然而郎君既然有了这个决定,哪怕再难,他也会做下去。”
裴淑英回过神来了,她愕然道:“所以大娘故意去萧家?故意让人觉得我们与萧家是一伙的?”
“是的!”萧颖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件事上,同为士族的萧家和裴家,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一定不会参与的。即便是皇族里的各个门阀,只怕也未必参与进来。但是郎君如果成功了,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利好之处。”
说到这儿,萧颖冷笑道:“既然好处大家都要拿,凭什么让郎君扛下一切?凭什么让我们家背负一切危险?你们说这合理吗?”
“肯定不合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