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各县,效果也是一样。
高元的自白书和四大安民承诺一出,辽东各地慢慢平静了下来,不过四大承诺是一回事,能否落实到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是安东都护府和地方官府的官员做不到位、失信于民,势必遭到反噬,继而引发山呼海啸般的变故,而这也是杨广任命杨义臣、韩洪、韦津为安东都护府三大首脑的重要原因。
同时抵达辽东城的玄菟和襄平、昌黎、乐浪、安平、带方六郡太守、通守、郡丞、长史,也都是底子十分干净、品德极好的能吏。
这些人来到辽东城的第一步,不是立刻上任,而是接受郝瑗和凌敬的培训,这些在努力学习凉州政策之余,还要接受杨集的教育。
杨集的教育不如说是警示、警告,主要说四大承诺乃是夺取民心最为关键的第一步,谁要坏了规矩、导致民心大跌,谁就是千古罪人,既然是千古罪人,本人及其家人都要受到严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有些官员总是抱着山高皇帝远的侥幸之心,不惜以身试法,他全家死了那也是活该,但是由他造成的严重后果却要朝廷和官府来承担。所以丑话必须说在前头。
只是杨集南下的行程,却也因为战后诸事遭到了耽搁。
。
。
。
。
这段时间之内,隋军轻易攻克辽东坚城、一统辽东、高元俯首认罪的消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传遍天下,令东北各方势力尽皆大惊失色,大隋的名望瞬间登上顶峰,而隋军主帅杨集继大业元年之后,再次成为东北各方势力敬畏害怕的人物。
距离辽东战场最近的是霫族,大酋长白苏听到这些消息,立刻召集各部酋长前来议事。
南北朝的中原政局动荡、战乱分离,而东北各个势力也因外部环境变化而重新分化重组,最终契丹、奚族、南北室韦、霫族、靺鞨各部和高句丽了分割了东北地区,而北朝时期东北部族中的豆莫娄部、乌洛侯被靺鞨和室韦吞并、地豆干南迁并入霫族,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霫族正是因为这一场势力重组,得以壮大,其国土周长二千里,东北接粟末靺鞨、东接高句丽、西至突厥、南至契丹和奚族、北与南室韦接;百姓多善射猎,且以赤皮为衣缘,妇人贵铜钏、衣襟上下悬小铜铃,风俗与契丹、突厥略同。及至杨集攻打契丹,霫族接纳了大量信仰相同的契丹人,使其国民有五万户、胜兵三万余众。
霫族这样的体量在东北各大势力之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比较幸运的是四面有大山有大河环绕其境,便处于一种大势力看不上、小势力攻不进的处境。但是杨集招降粟末靺鞨、迫降奚族、攻占漠州、攻占“』”形的契丹以后,这个微妙的平衡遭到了破坏。
霫族国土也呈“』”形,其东部、南部现在都是大隋王朝的国土,大隋军民只要横渡西东走向的弱洛水,就能进入霫族的地盘。
这本来没有什么,可是霫族在选择宗主国的问题上特别倒霉;霫族为了生存,先后向柔然、突厥汗国称臣,等到这两个大国先后完蛋,又向东突厥称臣,当东突厥二王子兵败于大湖区,白苏担心受到牵连,却又因为没有和大隋接壤,于是白苏多认了高句丽为宗主国。
此时眼看着高句丽即将完蛋,作为附属国、又接纳契丹人的大酋长白苏终于知道害怕了。
等人到齐,白苏大致说了一下辽东的情况,心情沉重的说道:“辽东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多的我就不说了,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杨集。”
下了一个定义,白苏愁眉苦脸的解释道:“一方面是是我们认高句丽为宗主国,接着又接纳了大量杨集要杀的契丹人,而杨集现在打的就是高句丽;我们虽然从未向隋朝出过一兵一卒,但是杨集不讲道理啊!他在大业元年轻轻松松的打完契丹、打完渊太祚,顺手就把奚族给收拾了;这一回,我担心他极可能又顺手把我们霫族给收拾了。另外一方面是霫族的存在,使隋朝东北疆域很不完整、很不规则、很难看,如果我是杨集,我也会因为让大隋地图变得完美好看而把霫族给灭了。如今事关霫族的生死存亡,大家都说说看,我们应当怎么办?”
众酋长闻言默然,他们知道大酋长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杨集的确是那么一个人,杨集比他们这些被称为野蛮人的人还要野蛮、还要蛮不讲理、还要好杀。而他们霫族却是三番五次与杨集“作对”,他能高兴才怪。
过了一会儿,一名酋长说道:“大酋长,高句丽那么强大的国家都被杨集轻易杀败,我们这点兵力连杨集的牙缝都不够塞,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依我之见,不如也学粟末靺鞨那般,直接内附隋朝。”
白苏见诸位酋长眼睛都亮了,苦笑着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么?”
“是啊,大酋长!成为隋人没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