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碧沙河道’为我军打败。两位将军至死不退,与全军将士死战到底,自始至终都没有辱没军人的荣誉,着实是让人钦佩之极。但遗憾的是我军将士只将他们的首级和战旗送来,请恕在下不能将他们的尸首完整归还。”
“高将军、武将军、乙支将军,竟然也败了?”凑近观看的高句丽将领们一片哗然、面如土色,心中也是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
如果说受困于黎山城的高惠贞、高行恭之死,尚且在他们意料之中、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那么武斌、乙支义德则是意外之外的意外了,而这两人之死,也意味着驰援北方的两路大军已被隋军打败。
这才多少天啊!十多万大军就没了?
而隋军在北方的兵力大家其实也摸得很清楚了,甚至连部署在何处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们敢继续在辽东与隋军对峙和作战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远在南方的武斌和乙支义德却出人意料的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一直令人担心的隋朝水师已经跨海而来,否则,隋军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南方作战。
高句丽失去这两支大军,隋朝水师轻易就能打过了鸭渌水,杀向平壤平原。
这、这可如何是好?
礼雍也是看得眼冒金星,耳鼓里头嗡嗡作响,他一腔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了,向宇文皛嘶声吼道:“小子,你们休要欺人太甚!难道就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将军为何要杀我?”宇文皛手中还有更多的底牌,根本就不怕礼雍的威胁,他目光澹然的看了看脸色扭曲的礼雍,用一种置疑般的口吻说道:“我家大王十分欣赏杨将军,常说杨将军乃是当世英雄豪杰,可惜高句丽国小民寡的现状,限制了杨将军的发挥发展,若是在我大隋为将,定然成就一番大业,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名帅。既是当世英豪,又岂能是非不分杀在下?更何况在下送回贵国将士遗体而来,就算无功,但也无过吧?”
杨万春挥了挥,令手握刀柄的礼雍退下,他目光森然的盯着宇文皛,气氛一时压制无比、沉闷无比;但是宇文皛从容依旧,微笑着拱手道:“不知杨将军有何吩咐?”
“哈哈哈,”杨万春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令周围高句丽将士吓了一跳,纷纷不解的看向主将。
过了良久,杨万春才停止了笑声,赞道:“好一个能说会道、胆魄无双的宇文将军,难怪卫王令你为使。”说到这儿,语锋突然一转,很是随意的问道:“营中主将应当不是卫王吧?”
“杨将军目光独到、所言不差,不愧是我家大王欣赏之将。”宇文皛一抱拳,微笑着向杨万春说道:“营中主将乃是我军行军副总管杨义臣,军师则是宰相裴矩,他们的作战风格确实与我家大王不同。至于我家大王去了何处,相信杨将军明后天就会知晓!”
杨万春一下子反而愣住了,在这几天对峙之中,他一直觉得隋军的作战风格与杨集以往所表现出来的侵略如火截然不同,眼下这种稳打稳扎战风不但十分陌生,而且总是让他担心对方奇兵突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便借机诈一诈宇文皛。却不料宇文皛直接承认了。
对方的干脆果断,非但没有消除了杨万春的疑心,反而让他疑神疑鬼了起来,觉得敌军主将可能还是杨集;而后面这一句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更是令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杨万春未免对方看出自己心中的紧张,扭头向他的亲兵统领吩咐道:“宇文将军送还我军将士遗骸,乃是仁义之举,我们若不有所表示,岂非让人小觑了?你去取来三百两黄金,赐予宇文将军。”
众人虽是不解,但是他们此刻心思各异,不敢出声询问,很快,亲兵统领提着一个包袱回来,杨万春挥了挥手,统领黑着脸交给了宇文皛。
“多谢杨将军赏赐!”宇文皛一挥手,一名隋军士兵上前,将包袱接了过去。
杨万春已然缓了过来,问道:“宇文将军,武将军和乙支将军之军,乃是贵国水师所为?”
“杨将军所料不差!我大隋陆上军队和北方水师已然横渡大海,成功在辽东半岛卑沙城、鸭渌水入海口。”宇文皛出发之前已经得到裴矩教诲,他知道真话多于假话的时候,反而更有杀伤力、更能让敌人疑神疑鬼心惊胆战,眼前已然围拢了近千名高句丽将领和士兵,只要他一一把消息透露出来,哪怕杨万春事后下了禁口令,也禁止不了消息的扩散;一旦武斌和乙支义德兵败、隋军水师大举北上的消息扩散,将对辽东高句丽军民的士气造成致命打击。
见到诸将脸色剧变,宇文皛接着又老老实实的说道:“实不相瞒,由于贵国南方兵力空虚的缘故,我军那支由北方水师都督周法尚统率的大军已然掌控萨水以北、沸水以南的广阔地带;不过周总管由于兵力少、后续管力,已是成了强弩之末,所以杨将军大可不用为南方局势操心。”
辽东与大隋比邻而居,又一直学习汉家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