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将士可以迅速用绞盘把拍竿放下,用上面铁块砸毁敌船。如果一击不中,可用绞盘将拍竿收起再放;如果敌舰四面包围,则是“六管齐下”。当然了,拍竿不是一概而论的,而是根据船只大小而置;船只大小不同,那么拍竿长度、铁块大小和重量也不同。
当年隋陈水师在长江展开首战之时,杨素只派四艘大型五牙战舰出战,这四艘战船先后用拍竿击沉和摧毁了陈朝一支舰队,陈军水师闻风丧胆、避而远之。其战斗力之凶悍、之霸道,可见一斑。
换作平时,舰艏或船艉的两根拍竿却成了士兵和物资往返的工具,只要把两根拍竿放下,再铺上挡箭用的一面面大盾,那就是一座宽达一丈五的浮桥。
浮桥塔好,周法尚和杨静大步上岸,早已闻讯赶来麦孟才和钱杰越众而上,上前抱拳行礼道:“末将麦孟才/钱杰参见周总管、杨长史!”
“麦将军、钱将军辛苦了!”周法尚果敢勇毅、文武双全、胸襟广阔,不会因为某个人位卑而傲慢,他亲自扶起两名小将,看了前方的卑沙城一眼,一边向前走、一边向卑沙城主将麦孟才问道:“麦将军,可有卫王的军情,他是不是还在大梁水北岸?”
麦孟才闻言一愣,随即明白周法尚所知消息还停留在半个多月以前,他连忙解释道:“禀周总管,卫王为首的主力大军在十二天前的一个下午,先后击溃大梁水北岸的高僧罗三万精兵、大梁水南岸高大阳六万大军;翌日,韦云起将军又完整的端了高句丽后勤重地横山城,缴获不计其数的粮食、武器装备。”
“现如今,我军已然将高句丽军压制在辽水以东、长弓岭和横山城以西、大梁水以南,并且根据长弓岭、大梁水、辽东城进行了新的部署。杨义臣将军率主力驻军于长弓岭东麓,与敌将杨万春对峙;李景将军从大梁水南下,驻军于长弓岭西麓北部,李将军的使命既是威慑杨万春、又是向辽东城所辖之平原地区施压,他现在的主要对手是高句丽帛衣头大兄渊子澄。”
周法尚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眼中震惊之色难以掩饰,他看了同样震惊无比的杨静一眼,又问道:“卫王进展得这么快?”
“正是!”麦孟才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周法尚、杨静,以一种遗憾的口吻说道:“用大王……用卫王的话来说,不是我军太强,而是敌军太懂配合;我军其实也想输上一输,但是对方愣是不给面子,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听了此话,周法尚、杨静脸都黑了;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麦孟才,此刻好想打人。
“周总管、杨长史!”钱杰见两人脸色不对劲,连忙补充道:“卫王求败而不得,都快气出病了;他现在已经把征东大军交给杨义臣将军掌管,自己散心去了。据说卫王闲得有脾气没处发,只好专门找神庙和石碑砸!”
周法尚、杨静:“……”
好家伙,难道是认为人类已经不再是对手、于是找神仙斗上一斗?
杨静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家兄弟解释一下,他向周法尚说道:“周总管,怼神仙这种事,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敢干,我们杨家人也做不出怼神仙这种事。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分明就是阴世师将军出的主意,我幺叔当年就是听了阴将军的话,这才火烧突厥圣人、掘突厥祖坟、弃突厥先祖尸骨于荒野。”
“道王所言极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周法尚深以为然,说着,他又举步前行,边行边问:“那滕王呢?他是不是在安市城?”
“已经不在了!”麦孟才说道:“数日之前,高句丽小傉萨高惠贞、禁卫统领高行恭率领两万多名士兵护送高元家卷南下,滕王和李端将军主动出击,于海城河流域将敌军击溃,敌军护卫高元家卷退往千山山脉西麓黎山城,滕王与李将军率五千大军追击而去。盖牟城和安市城如今分别由薛万彻将军、王浩铠将军镇守。”
大致了解了隋军的进度和辽东平原的现状,周法尚话题一转,问道:“高句丽军在辽东半岛、‘千山—鸭渌水’地带可有动向?你且细细道来。”
“喏!”麦孟才应了一声,一一说明这两大板块的情况:“辽东半岛的的高句丽军不多,而且集中在卑沙城和牧羊城、岚崮城,这些城池被高建武诈取、献给我军后,半岛之上,已经没有什么敌军,然而我们只有五千人马,又要看守流放在莲花岛上的高句丽军,所以不敢向北方发动攻势。”
“‘千山—鸭渌水’地带异常险峻,足有大小城池、要塞,守军士兵各不相同;整体来说,这个地带以鸭渌水北岸四座重城为主,四城自上而下、自北而南,分别是国内城、乌骨城、泊汋城、大行城。”
介绍至此,麦孟才从怀中取出一卷军情,呈给了周法尚,说道:“这是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军情,上面说乌骨城副城主乙支义德集结了三万精兵、两万杂兵,决定在今天早上沿着‘千山—碧沙河’道北上,向西北的安市城进军;泊汋城城主武斌倾巢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