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打赢之后将捷报发到洛阳的时间,少说也要三五天的时间。然而与捷报同一时间抵达的消息,竟然是他已经把兵锋推到千里之外的大梁水。
如果捷报上的消息为真,那么表示杨集以仅仅只是用了一天时间就干掉了第一道防线的三大犄角,然后连休整都没有,就是一路杀杀杀,直接杀到了大梁水。但他的兵力和士兵的战斗力、行军所耗时间,以及敌军的兵力,都不可能让他干得那么胜利。
所以将一切事情联合来看,事情就变得不合理了。而这种不理合理的事,杨集干不出来,卫青和霍去病、杨爽也干不出来。
这不光是战绩不合理、不对劲,而是敌我双方士兵的数量、士兵战斗力、战马的体力,行军的时间、战场的概况都不允许杨集完成这些。
大家心中虽是疑问重重,但是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这会儿即便是对杨集甚为不爽的人,也不会真相不明之时稀里湖涂的踩人,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杨广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不是长于深宫、不经战阵的皇帝,当年亦曾跃马挺槊、带兵杀敌,其文治武功丝毫不逊色于古之帝王,焉能不通战阵之事?
他此时也和诸位大臣所想一样,第一个念头就是发来捷报的宇文述湖弄人、谎报军情、坑害杨集。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可能。
宇文述纵然再大胆、再恨杨集,也不敢做出“欺君罔上”这种事来,因为这事根本经不起查。
“圣人,这捷报看似是很不合理。”高颎稍一沉吟,便提了自己的观点:“可是这份捷报会不会是到了大梁水以后所发?而不是攻克第一道防线?”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也露出了释然之色,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比较合理了。”杨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连忙向杨安道:“信使何在?”
杨安拱手作答:“就在殿外候令!”
杨广抬头道:“宣!”
“喏!”杨安拱手领命,起身快步走出去。
杨广目光看向站着的诸臣,示意道:“都坐下来听听,看那信使怎么说。”
“遵命!”众臣心中又是惊奇又是兴奋,便纷纷坐回了位子。
少顷,杨安带着一名风尘仆仆的校尉走进大殿。
“末将薛万备,参见圣人、参见诸公!”这名校尉年岁不大,看着只有十多岁,他长得身形消瘦、浓眉如刀、气度俨然,虽然是风尘仆仆,但脸上的风尘却难掩其勃勃英气。
“薛万备?”杨广仔细端详了他一番,问道:“你是薛世雄的子弟不成?”
薛万备肃容答道:“圣人睿智,末将正是薛太守之子,排行第五。其上兄长是薛万述、薛万淑、薛万均、薛万彻。”
杨广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你们薛家父子六人,已有五人出而为将,建功立业,堪称是将门无犬子的典范,你小小年纪就驰兵塞外出生入死,不辱薛将军之威名,着实难得。”
薛万备激动的拱手道:“多谢圣人夸赞!身为大隋军人,忠君报国乃是应有之责!”
毫无疑问,有了皇帝这么一句话,不仅使他往后在家族之中地位陡升,仕途更会顺风顺水、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杨广颔首道:“战报何在?”
薛万备自背后取出一个竹筒,交给了一旁的杨安。
杨安将信笺取出,双手呈递给杨广,杨广再一次用一把小巧的裁纸刀挑开火漆,细细观阅。
将战报看了一遍,杨广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良久,他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神情振奋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向众人说道:“卫王太不要命了,胆子大得让我也想不到,但也正是因为卫王不合理、不要命的行为,所以让一切都变得十分合理。你们看吧。”
说着,命杨安将战报交给大家一一传阅。
众人看完了战报,尽皆一脸震惊,然后一脸的振奋与身边的人相互低声交谈。
大家终于明白这名份捷报为什么这么不合理了,只因杨集实在太大胆了,胆子大的令所有人都想不到,所以大家那这份捷报怀有置疑之心。
那家伙干完西丰大营、诈取昌图城之后,完全不管大后方到处蠢蠢欲动、即将爆发的“火山”,然后就不管不顾杀向了南方。
昌图城五万精锐和数万青壮是否爆发、于仲文是否打赢磨米城和麦谷城三万精兵和几万青壮、途中中小城池的守军是否袭击背后、粮草是否断绝、兵力是否还有战斗力、前方之敌是否大举来战……杨集通通放下、通通都不管。
而杨集这种风格已经不能说是大胆了,而是不要命、玩命。但就是这种谁都没有想到、谁都不敢做的不要命,却令大梁水以南的高句丽君臣、军民全乱了,高元和渊子游哪怕想动手,也没有一个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