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实没有意外’,他才敢把北巡时间定下。若不然,肯定又有各种意外发生、肯定又走不成。
对于杨集制造意外的本事,杨广已经深信不疑了。
紫微城宣政殿偏殿,一群重臣正在几架沙盘之前议论纷纷。
“卫王兵微将寡,后续乏力,接下来的局面恐怕不利于我军。”
“那倒不至于,卫王善于用骑、善于以战养战,其用兵之道与胡人无异;即便正面战场之上打不过兵多将广的高句丽军,但是他难道不会逃吗?更何况又是在异国作战,洗劫敌军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所以无论怎么看,倒霉的都是高句丽,而不是我族我军。”
“不错,卫王喜欢杀、会杀,而且杀的还是敌人,那就让他杀好了。再说了,高句人不但不是我族,而且野心勃勃,多次向幽州进军,卫王哪怕是将他们杀光了,那也是他们该死。先贤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依我之见,卫王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让他入朝乱搞,倒不如让他杀得周边异族杀个精光。他杀得痛快,国民也受益无穷,而我们也乐得清闲,一举多得。”
“过于乐观了。战场之上向来是实力的较量,奇谋只能取得一时之效,而卫王轻师在异族作战,本来就处于兵力不如人的劣势,高句丽援兵更是能够滔滔不绝而来。依我之见,卫王即便取得小胜,却也持不可久、后续乏力。”
“嗯,兵力和武器、粮草辎重,以及甚至运输,确实都是大问题,一旦我军粮草辎重不足,卫王进退两难,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一点,诸公可曾想过没有?”
“那,你的意思又是什么?”
“此时仗还没有打,卫王暂时收兵还朝,之后整军备战,来年再战!如此方为稳妥之道。”
“圣人是不会准允的,况且你要明白,倘若等到来年再战,,高句丽的准备更加充分。届时再打就更难了,机不可失啊!”
“所言极是。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就算想退,敌军未必答应。因为高元于我边境陈兵数十万的阵势、举动,就足以说明对方早有不轨之心、早有与我大隋掰一掰腕子的打算,我军若是一退,他就会步步逼近,使我大隋幽州百姓置于知军的刀兵之下。老夫可不想收复到手的漠州、辽东郡落入敌手。依我看来,这场仗必须打。”
“不错!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局面,我们不能摆着避战的心态了。”长孙炽抬头扫了一干重臣一眼,其中以兵部和十六卫府的的将官最多,他停顿了一下,沉声说道,“我们的转机还有很多,也可准备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身在前线的卫王有没有充足的兵力、物资。其他的,再怎么操心也没有用。”
“我们对前线一无所知,对敌情一无所知。而且以卫王的作战风格,他极可能开战了。所以我们此时要议论的,根本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如何让卫王立于不败之地。”
长孙炽将目光移向了默默观看沙盘的高颎,问道:“高相,你的意见呢?”
高颎抬起头来,缓缓地长孙炽面前这架沙盘,发现沙盘之上密密麻麻插着代表着行军路线的小旗,看了看,又向长孙炽皱眉问道:“李相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吧!”
高句丽乃是高颎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心中之痛;当年的惨痛失利已经坏了他的“道心”,成为他心中永远难解之结。
在对待高句丽这个问题上,他有一种既想狠狠打到平壤、却又畏战怕战的矛盾心态。这种矛盾的心态就是杨广委任辽东道行军司马之时,他没有主动请战的原因所在。
现在默不作声、不作一词,其实也是这份矛盾心理在作怪。
“这便是我和诸位将军定下的作战方略,请高相斧正。”长孙炽拿起一根木杆指着沙盘上的旗帜解说道:“主力大军自辽水以西的辽东东山县出发,一路沿着辽水北上,攻伐对岸的玄菟、新城、贵端,并且从西方和南方威慑昌图城;一路横渡辽水,袭取辽东;一路则是从漠州南下,袭取西丰大营。三路大军完成各自战略以后,会师于辽东城,或安市城,而后合兵进入辽东半岛。”
“在陆上大军作战之时,北方水师抓紧时间备战,然后分兵三路的从东来出发,北路沿着‘长山群岛’北上,从渤海直取辽东半岛的卑沙城,断敌军退路、动摇敌军军心。”
“中路横渡乌湖海黄海,攻陷鸭渌水入海口泊汋城大行城后,再沿鸭渌水北上,破敌中都国内城,迅速收复鸭渌水北岸失地,接着与第一路合力收复辽东半岛。并准备渡过鸭渌水事宜。”
“南路水师则在百济穴口城一带登陆,直取高句丽的海谷、多谷、牛岑、米内、瓮wèng迁、汉城;而后沿着浿水北上,于杨岳一带威慑平壤城,并且为北方诸军牵制平壤平原之敌军,等到北方数路大军汇聚,一起鼎定高句丽。”
高颎闻言,却是皱眉不语,此法分明就是借鉴了当年远征高句丽之法而设定,看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