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体力十分充沛。乙豹的骑兵虽是长途行军而来,可他们既要顾及步卒速度、又要让全军士兵保持着随时能够作战的战斗力,故而北上之时,行军速度不算快、战马的马力也没有被消耗多少。
此时的高句丽军占了先逃的优势,使双方距离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过高句丽军北上时,战马毕竟是走了很久,体力终究不如隋军的战马。一前一后的全速奔跑了约有半个时辰,双方的距离渐渐被拉近。
乙豹军为了避免被溃军挡住道路,他们并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向东南方疾走十多里路,再改道向南。
天色大亮时,已然进入磨米城管辖的范围,远方的地平线上也出现了飘荡在磨米城城墙上空的旗帜。
“轰隆隆”就在此时,地面突然震颤起来,但见磨米城方向烟尘滚滚,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打着高句丽的旗帜正朝这边飞奔而来。
乙豹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着缰绳向侧面方疾行二里之远,当他们看到后面的隋军追兵也已停下,这才惊魂甫定的仔细看向了前方。
不久,迎来之军也放缓了马速,并慢慢向乙豹这边靠近,一队骑兵打着旗子而出,为首大将远远地的叫道:“前面可是乙将军?”
乙豹认出了对面大将是他的副将斛律晋,也听出是对方的声音,而他所率领的数千骑兵正是磨米城守军。
看着这些兵马,他大喜过望,定是斥候和巡哨们看到他们焚烧辎重的浓烟,所以通知斛律晋率军来援。
又见隋军止步不前了,狂笑着率军朝斛律晋迎了过,边行边笑道:“斛律将军速速与我率军掩杀回去!”
斛律晋却是冷冷一笑,大声吼道:“乙豹,你不识大势、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致我一万五千辽东子弟沦为高元殉葬品,当真是该死之极。”
乙豹闻言一愣,但是随即又想到他们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要投降的架势,顿时惊恐万分的大喝道:“斛律晋,你想做什么?”
斛律晋哼了一声:“射箭!”
霎时之间,六千名骑兵箭如雨发,漫天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划空而至,一波未至、一波又起。
乙豹和他那一千多名毫无戒备之心的骑兵、带人带马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于仲文为首的追兵眼见熟鸭子即将从眼皮底下飞走,正自不甘之极,然则眼前高句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内讧,却又令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对此,于仲文也是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高句丽军扔下旗帜,士兵纷纷下马,百多人打着白旗步行而来。
当这群人凑到近前,于仲文竟然在人群丛中看到了盖文达。
盖文达和度稽部酋长度稽边在这场战斗中的使命是率一万军南下,使乙豹确信三万隋军已经退走。一旦乙豹率军出城出战,他们则回师夺取磨米城。
斛律晋看到他们出现之时,便意识到乙豹中计了,此番肯定是有去无回。
斛律晋心知北方战局大势已去,他在盖文达劝说之下,毫不犹豫的献城投降了。而眼前这番操作,则是斛律晋向隋朝效忠的投名状。
从盖文达这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及斛律晋的身世之后,于仲文为之大喜,他翻身下马,大步将伏地请降斛律晋的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斛律将军不必多礼,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回归中原,相信明月公在天之灵,也为将军的选择感到自豪。”
斛律光遇害之时,于仲文已是二十八岁的青年,他当时已然是一名崭露头角后起之秀,并且还是韦孝宽身边的一名将领;对于斛律家一族遇害的前因后果了然于胸。
当年,他虽然将斛律光这位北齐军神、战神恨得直咬牙,可是时过境迁,不但被北周打败的北齐亡了国,便了赢了的北周也不存在了,这也让他对斛律光的恨意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化作佩服和钦佩,此时遇到斛律光的后裔,自然不会恶意刁难。
斛律晋躬身一礼道:“罪将为敌国效力,丢了祖父颜面和荣光,于总管之褒奖,罪将愧不敢当!”
于仲文深有感触的说道:“明月公乃是一代英雄,却遭昏庸的齐后主高纬杀害,斛律一族更是差点被诛杀殆尽,回想起明月公当年之英姿,当真是不胜唏嘘。”
停顿了一下,又向斛律晋说道:“你的遭遇也是许多人的遭遇、也是许多人的无奈,你能及时回归中原,非但没有玷污明月公的英名,反而立了大功。朝廷是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于总管。”斛律晋最怕的就是被清算,此时听了于仲文的话,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能劝降麦谷城守军吗?”于仲文问道。
“于总管,其实二城将士早已没有战心,若不是乙豹一意孤行,罪将等人昨天就献城投降了。如今乙豹兵败、伏诛,二城守军一丝战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