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丰主营是高句丽用来与隋军对峙的重要堡垒之一,全营被高句丽人打造得如同城堡一般,整个大营除了没有普通百姓居住之外,与城池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建筑物都是能够防火、防风雪的砖木房子;由巨大而坚固建筑群落构成的的“中军大帐”与中原郡治郡府没有什么分别。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大地伸手不见五指,而这座大营却是灯火通明、一夜未熄。
“中军大帐”后宅花园一座轩室之中,张出尘和柳絮正在专心致志的下围棋,她俩的棋术相当高明、跟随杨集这些年也学到一点点可怜的兵法,也时常听人说下棋与用兵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她们下来下去、下来下去,始终发现棋是棋、兵法是兵法,愣是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慕容弦月坐在一边,双手托着下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观战。
“不下了,一点不好玩。”张出尘再次被柳絮虐杀完毕,顿时兴致缺缺,她扫了双手托腮的慕容弦月一眼,眸子亮晶晶的说道:“慕容,我们来一局?”
“我才不下,要下也是和鲜鱼下!”慕容弦月连连摇头,她和鲜于芳的棋术仅仅只是停留在会下的阶段,两人有输有赢,下着才有意思。但如果换成张出尘和柳絮,她俩完全就是被虐杀的命。
此时要是应战,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张出尘白了她一眼,鄙夷道:“没出息!”
“弈棋既不能治国、也不能兴家,仅仅只是小道而已,没什么好攀比的。”慕容弦月辩驳了一句,向张出尘挑衅道:“要比就比武、比剑、比杀人技,试试?”
“我才不和你比,要比也是和小柳比!”在十大与武婢之中,张出尘跳舞跳得最好,武艺却不如慕容弦月、鲜于芳,可她打得过大柳柳如眉、小柳柳絮、吕司棋……
“老是说这些,有意思吗?要比就比琴、棋。”柳絮抚额长叹,她不以武艺见长,琴、筝、笛、箫等乐器则是十人中的第一人;至于棋术,她可以碾压张出尘、慕容弦月、鲜于芳,却又远不如棋术最好的吕司棋。
吕司棋除了棋术以外,别的都不如其他人。而柳如眉的易容术和画技,却又是最好的那个。
大家姐妹多年,谁不知道谁啊?故而每当有人拿自己之所长来挑衅他人之际,被挑衅者往往避而不战,然后再以自己之所长来反击!挑衅者也不会傻乎乎的以己之短斗人之长。
个个都是人精、个个都这样子,那还怎么比?所以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她们这一次除了行军,根本就没有什么任务,一停下来就轮班保护杨集,精力特别的旺盛,正自说笑打趣之间,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喧嚣。
三女瞬间离座而起,不约而同的拿起放在面前的武器,快步向外而去,到了门口,只见一队玄武卫打着火把沿着院落快步而来,而走在面前的人,竟然是不应该出现的朱粲。
三女看得面面相觑,老朱不是和阴世师去昌图城了吗?他怎么跑回来了?莫非是吃了败仗不成?
然而看着也不像,这老朱虽然是头发蓬乱的,可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愣神之间,老朱破锣般的噪音已经嘹亮地喊了起来:“三位夫人,老朱回来啦,哈哈,公子呢?”
三女给他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却也回过神来了,张出尘上前几步,好奇的问道:“老朱兄,你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老阴让我回来的!”想着自己给阴世师所取之名,朱粲更是眉开眼笑。
见他乐成这个样子,张出尘更加好奇了:“你们打赢了?”
“没有!”朱粲摇了摇头:“打都没打,怎么能叫打赢?”
张出尘又问:“打输了?”
朱粲摇了摇头:“也没有!打都没打,怎么能叫打输?”
三女闻言,顿时满脸黑线,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啊?
“说人话!”三女后面,传来了杨集的声音。
这辈子,杨集的起居生活极有规律,昨天晚上炮制了一场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哗变后,便回来睡觉了;不过现在毕竟是在行军打仗,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虽然没有达到枕戈待旦、衣不解甲那种地步,却也是一副随时可以作战、行军的装束。
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提剑出来观看,乍一见到跑来跑去的老朱又跑回来了,杨集也是大感意外。
“公子,你来啦!”朱粲见到杨集走来,顿时乐不可支的走上前来行了一礼,接着将他们夺取昌图城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权明给老阴弄得没有退路,眼见答应是错、不答应也错,索性在我灌酒之前就投降了,而后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行事,在他配合之下,昌图城防线已经是我们的了,而那五万名精兵也是我们的了。而裴司马和崔副总管、王将军也依令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