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危险那种。
为了防止他们在运输粮食途中逃跑,便加派监管的力度,而监督他们的对象,就是一起运输粮食的大隋的刑徒。
刑徒毕竟是本族人,远比异族可靠可信;官府本来就承诺打完仗、修好辽西走廊官道,就会放他们回来,此番授予他们监督权之后,无疑是加重了他们的参与感、责任感、使命感,不仅本人不会逃,反而很负责的帮助官府监管异族人。
至于异族人,既然都被称为异族了,他们在大隋王朝又哪有自由和人权可言?
路上除了数目众多的“民夫”,还有运送粮草辎重的长长的车队,满载草料的马车格外体型庞大,每一辆都需要一人趴在丈许高的草料堆上控制大车平衡。与草料车相比,最多的还是粮车,每一辆至少可以运送四五石粮食。
杨集队伍走在运粮队的一侧,一路上都听到‘吱吱嘎嘎’木轴转动声,每当有车子陷入地下,民夫在‘一’的呐喊声中,奋力将大车推出。
除了官方安排的运粮队,还有独孤家、窦家、李家、韦家的粮队,他们所承诺的粮食先是通过海路、辽水送到柳城郡怀远镇码头,然后再将一部分通走陆路运到黄龙县,他们的民夫主要是就近雇佣的百姓,当然也有自家的奴仆。
杨集的队伍刚进入黄龙县境,一名斥候便带着十多人策马赶来:“启禀大王,邓太守求见。”
为首之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穿一身行动方便武士服,唯一能够代表他身份的,便是亲兵打着的旗帜,此人正是柳城郡守邓暠。
“下官邓暠参见大王!”走到近处,邓暠翻身下马,向杨集行了一礼。
“邓太守免礼吧,不知邓太守此事,所为何事?”邓暠是一个能吏、良吏,但是杨集对他,却是好感欠奉。
只因邓暠虽然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治理地方的经验,为人也很清廉、很尽忠职守,但是他当年却犯下“敌我不分”的大错,他不但对境内百姓采用仁义之政,而且对契丹人也是一视同仁,他希望用仁义来感化野心勃勃的契丹、使之仰慕大隋,自发自愿的融入大隋之中。
然而柳城郡军民因为他这个当首领的,对外奉行了所谓的仁义之策,这才导致战力强悍的边军麻痹大意;契丹人也是因为他的仁义而野心膨胀,不但认为大隋软弱,还屠杀了柳城数万军民时称营州。
杨集当年率军就位后,第一时间想杀的人,不是契丹贼子,而是这个仁义不分敌我的太守;要不是必须用他来稳定后方、安定人心,杨集早就一刀把他给宰了。
邓暠看到杨集冷着脸,摆着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心中异常苦涩,他明白杨集为何对他如此冷漠,而他本人其实也因为当初之过,一直倍受煎熬。可是事已发生、悔之莫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起十二万的精神来治理地方。
此举不是为了功绩、政绩,而是赎罪。
“大王!”他又向杨集拱手一礼,说道:“阿会部统御奚族已有数百年之久,在饶乐州郡拥有非凡的威信,向阿会部效忠的人几乎遍布全境。大酋长奚仲及其心腹亲信被于将军联合另外四部酋长诛杀后,奚族五部联军已然东去;可是饶乐州郡却因奚仲之死而失去秩序,不少忠于阿会部的中小部落虽然不敢直接与我大隋为敌,可他们却在破坏我们粮队。”
“这几天以来,下官所负责的这一段路,已有一百五十多辆草料车被人袭击,另有三百多名民夫不幸遇害。下官生恐此事再次发生,恳请大王授予下官军权,让下官率军设伏剿灭这些乱兵”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杨集看了他一眼,澹澹的说道,邓暠既是柳城郡太守、总管,此刻还负责燕山北道的粮道安全,本身就有调兵应敌之权,根本就用不着专门来请示,可见他的要求不止如此!
邓暠精神一振,迅速说道:“大王,奚族人人数众多,而下官手上千人将士需要护卫的粮道足有数百里长,护卫运粮队尚未不够。面对来去如风的敌人,实在无力清剿来犯之敌。还请大王派兵协助。”
“我一个多余的士兵都没有!”杨集看了长长的运粮队,主动向十分失望的邓暠问道:“负责运粮的刑徒共有多少人?都来自休处?”
听了此话,邓暠立刻明白了杨集的意思,连忙作答:“启禀大王,朝廷下令修辽西走廊之时,为了加快工程进度,将幽、冀、豫、兖、青五州的刑徒都送来了,如今调来燕山北道运粮的,就有三万五千人。”
“抽出六千名精壮刑徒成立护粮队!”杨集说道:“告诉他们,若是立下大功,不仅赦免他们之前犯下罪孽,战后还以辅兵标准给予奖励;若是战死、战残,则以战兵的标准抚恤。”
邓暠闻言大喜,他其实也想从刑徒之中抽出千人当护粮队的,但是他没有这个权力,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杨集不仅答应了,而且一口气给了六千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