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杨集一声大喝,数十名亲卫立刻上前。
杨集指着眼前这帮贪官污吏道:“将这些狗官及其全家都给我斩了,人头悬在城门口示众。”
“喏!”侍卫们大声应命。
杨集大声说道:“朱粲。”
杨集尤不解恨,将朱大厨叫了过来,大声吩咐道:“将狗官们的人皮剥下、填上稻草,再让士兵分别送去各郡各县展示,胆敢贪污义仓粮食者,以此效尤!”
“喏!”朱粲拱手一礼,兴奋的应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吓瘫的一群贪官污吏,考虑着如何下手能够得到一张完整的皮。
看到侍卫已经把贪官污吏押解到前面排成一排,正在等候自己的命令,杨集高举着手,厉喝道:“行刑!”
转眼之间,刀光闪烁,三十多颗人头遍地乱滚,一腔腔滚烫的鲜血从脖子里直喷而出,犹如三十多条喷泉齐射,场面异常壮观壮烈,血腥气也弥漫着义仓广场。
全场气氛至此,也达到了顶点。
所有百姓皆有大快人心之感,“替天行道”、“杀得痛快”等呼喊声在数万的人群之中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走吧!”裴矩是带过兵打过仗统帅,心知一些武将因为过度杀戮而产生一股可怕情绪,杀戮会这种人产生一股莫名的畅快之感,以至于沉迷杀伐,慢慢陷入疯狂;而燕荣就是最为典型的例子,他在变成酷吏之前,其实是一名合格厉害的统帅,但是战争停止之后,便无所适从和暴躁起来,无论做什么,一切都以打杀为重。
他也有点担心杨集变成这样的人,于是想从杨集脸上看出一点异样表情,但是至始至终,杨集只有对贪官污吏的愤怒,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情绪。这也让裴矩明白杨集不是为杀戮而杀、不是因为嗜杀而杀、更不是因为派系斗争所致。
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法家狂徒、大隋律法尊严的维护者、大隋江山的守护神。谁犯了事、谁做了不利于大隋王朝之事,他就砍谁。
卢长谐默然点头。
经过这一杀,卢长谐感觉杨集比他想象的更厉害、更果断,他甚至觉得就算没有他们卢家帮忙,杨集一样成为幽州官场、元氏渔阳系的噩梦,他们的存在根本就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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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集事务繁忙,并没有在义仓逗留,再一次向百姓承诺追回粮款、分钱到户之后,便回了涿郡郡府,召集官员一起议事。
见裴矩身穿常服,杨集也不以为意;他就料到裴老怪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官邸之中,看他这种装束,显然也是去看热闹了。
正当他要开口说话之时,薛万淑大步从外间而来,面色肃然的抱拳道:“大王,主管幽州行当刑法的温芮,悬梁自缢在偏堂,午作还在验尸。”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心头都是一震,民曹刘武似是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于昨天后半夜上吊自杀了,而今天,竟然又死了一个?
裴矩面色黑如锅底,现在又死了一个,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这些被扣留下来做事的人,明显知道自己就算不被国法处死,家法也饶不过他们,所以刘武和温芮干脆一死了之。
他们扛了一切罪责,其家族就能置身事外,而他们本人虽然死了、扛下了一切,可他们却成了家族里的“忠烈”,他们的父母妻儿也会受到特殊照顾。然而遗憾的是,他们似乎想多了,只因高高在上的杨集是提出前查二十年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就此罢休?若是杨集查出他们有卖国之举,其家族照样把他们的家小送上断头台。
他们是死是活,裴矩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杨集这个杀星一回来,就召集大家议事,显然是准备一查到底。如果当真如此,幽州全境几乎都陷入无官、无官府的窘境,到时候,事务也就多了;而幽州州府那些官员如果一个二个都自杀了,整个幽州就瘫痪了。
“义仓一桉不仅是盗窃粮食那么简单,还关系到通敌卖国、东征高句丽战果。他们如果以为一死万事休、一死就能逃脱罪责,那当真是可笑可悲之极。”杨集冷哼一声,向张慧宝吩咐道:“张长史,立刻以我河北道行台尚书令的名义向各郡各县传令,就说我杨集自今天起,接下幽州军、政、民、财一应要务。接下来,将对各郡各县义仓进行彻查。凡是涉桉者,不论大小官员,全部抓来弄死。”
昨天晚上,杨集视义仓大桉为“定时炸弹”,生怕炸得整个幽州一片动荡,不敢一下子就在全境彻查,便一边等军队、一边用蓟县作为试验点,以此观看百姓们的反应。
如今从百姓们的反应来看,朝廷和官府的信用在幽州相当不错,只要自己承诺把粮食追缴回来、并以钱的补偿到位,百姓们的情绪就能稳定下去,根本用不着军队镇压。至于朝廷和官府的信用,也会因为成功的“公关危机”,不跌反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