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舅兄……如此这般的孤孤单单、孤立无援、无人帮衬,想想真是让人忧愁苦恼、诚惶诚恐。”裴淑英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说完,一脸天真和求教的向郑氏问道:“但不知夫人说的厚报指的是不弹劾呢?还是‘有着十几二十万子弟的千年世家’没杀上门来?如果我家大王不想‘广交朋友’,那个‘有着十几二十万子弟的千年世家’是烧我家祖庙、还是挖我家祖坟?”
大殿里先是一静,接着哄堂大笑。
郑氏面红耳赤,讷讷不言,心说只有你家家翁烧别人家祖庙、挖别人家祖坟,谁敢用这招来对付你们家啊?
萧颖看着一脸憨厚表情的妹子,玉容上露出欣然之色,这话她也想说,可是碍于身份,只能闷在心里;好在这个妹子没有让她失望,不过当大姐的,也不能让妹子孤军奋战,眼见郑氏意欲开口说话,便温婉娴静的向郑氏欠了欠身,歉然道:“夫人,我家妹妹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可她向来心直口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什么坏心眼,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郑氏:“……”
好家伙,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办?
英武殿内的女人们,除了郑氏和她带来的一帮人之外,老老少少都是卫王系成员,听着郑氏那些不顺耳的话,尽皆生出极度厌恶之感,此刻见到王妃姐妹让她进退两难,无不大感快意。
这人有大病,就得这么狠狠的治!
张氏暗自叫好,主母独孤敏和苏芸娘以前也是这般一唱一和,令那些可恶的人下不了台,却又无言以对,如今这两位少主母,亦不遑多让,卫王府、卫王系当真是后继有人呐!
郑氏身旁是杨玄挺的娘子,本来她在杨府是一个毫无地位的人,可是丈夫过继过杨约膝下以后,她也成了另一支的少主母,地位远非杨玄纵、杨玄奖之妻能比,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郑氏,心头暗自摇头:杨家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这个嫂嫂非但没有收敛,竟然还看不清形势,竟然还是这等自以为是、趾高气昂,真以为杨家还是以前的杨家不成?
不过她心中虽然万般不满,可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要是任由她在外人面前进退两难、丢人现眼,最好丢人的终究是整个杨家,出于大局考虑,便打算出言缓缓气氛;然而就在这时,在外面候命的秋水走了进来,欣喜的行礼道:“大娘,州牧府传来消息,说是朝廷派人封赏大王来了,让大娘和二娘、三娘做好准备。”
萧颖和裴淑英、柳如眉听了此话,不由得愣住了:皇帝升杨集为尚书令的消息,她们在当天早朝结束不久就知道了,惊喜肯定惊喜,但是这个惊喜早就过去了。本以为这种惊喜不会再有,可是当她们看了郑氏一眼,那种惊喜的感觉又不受控制的回来了。
这倒不是小人得志,而是“力的相互作用”。
郑氏如果谨守客人应有之礼,她们姐妹会觉得这份封赏来得十分尴尬,毕竟尚书令在大隋已是一个“神位”,而杨家人为了继承这个神位,不惜干出许多令人瞠目结舌的蠢事,事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个时候,要是当着人家的面接下这份封赏,这个感觉很是有些难以言喻。但是得益于郑氏之前的态度,她们此刻既感到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同时还有出口恶气的感觉。
“可知圣人封了大王什么官职?”萧颖一本正经的问道。
秋水连忙作答:“禀大娘,圣人封大王为尚书省尚书令!”
此言恍若一股喜气洋洋春风吹进英武殿,所过之处,满殿莺莺燕燕、姹紫嫣红皆是随风而动,然有人惊有人喜,心事各自不同。
卫王系女卷不知这个消息,自是听得欢欣鼓舞、欣喜若狂,至于妒忌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只因杨集早已是令人只能仰望的人,此时的成就和地位更是超越了大家的认知,嫉妒已然没有丝毫意义。
更何况杨集是卫王系“共主”,她们和王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主公”荣升尚书令,家家户户也能跟着沾光,所以每个人都因为这个消息,喜笑颜开。
这个消息于卫王系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但是对于杨家新一代主母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晴天霹雳,郑氏感觉脑海一片空白,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继而,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羞恼、羞辱涌上郑氏心头,他们杨家苦苦争夺的尚书令,竟然落在了这儿,皇帝是何等的不公?对得起一生兢兢业业、功勋卓着的公公吗?
在丈夫过继给杨约前,杨玄挺的娘子没少吃郑氏苦头,对于郑氏的秉性自是知之甚详,又见她苍白的脸在扭曲着,而捏着衣襟的双手更是因为用力在颤抖,心中大为担忧。
当然了,她不是担忧郑氏,她担忧的是杨家,以及自己那个小家。
据她丈夫杨玄挺说,杨家人现在的观念非常可怕,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杨素打下一切功名、权力、官位,是杨家的,除了杨家人以外,杨素的各种官职都不能由其他人来继承。而皇帝册封下来的礼部尚书、民部尚书两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