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路军在当金山口打得相当艰苦,尤其敦煌道行军副总管权旭为了抵御敌军入境,在甘泉水一带,把一万大军打残了。”单雄信忧心忡忡的说道:“也不知咬金如何了,但愿他平安无事。”
“我跟他说凉州战事多,战场凶险万分、刀枪无眼,让他别去,可他就是不听,如之奈何?现在平安也好、出事也罢,那都是命。”翟让叹息一声道:“我觉得我没有那种好命,便拒绝了他的邀请。”
黄君汉忍不笑了起来,打趣道:“兄长辞职,难道也是觉得没有那个好命、生恐有个闪失?”
翟让也不着恼,乐呵呵的说道:“贤弟说得对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了:既然我有无数家资,那我就应该享受才对,何必冒着阵亡之险去当兵?”注
众人哈哈大笑!
经此一闹,单雄信和秦琼对程咬金的担忧之情,也减轻了几分,单雄信向黄君汉说道:“君汉,你比我们都聪明,你认为接下来的战斗,我军进展顺利吗?”
“肯定顺了!”黄君汉分析道:“慕容伏允这些年把吐谷浑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多数士兵都是被他强征入伍的牧民。当吐谷浑西路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伏俟城,东路军必将人心惶惶。一旦我军兵临城下,这些被迫从军的牧民必将一哄而散。”
“这个不太好说!”秦琼说道:“毕竟吐谷浑是一个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不乏忠诚之士,虽然我军最后必胜,可是最后的大决战怕是不太好打。”
就在几人议论的空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议论之声,几欲将他们的声音淹没,单雄信颇为不悦的唤来暗自随行的随从,吩咐道:“还让不让人好生吃饭了,你去问一问掌柜,究竟发生了何事?”
“喏!”随从连忙出了雅间,过了不了多久,便折返回来,喜气洋洋的向众人说道:“听说卫王打了大胜仗。”
“哦?”单雄信问道:“大胜究竟是多大?”
“卫王率军攻克了伏俟城,吐谷浑大可汗慕容伏允自刎于王宫之中,吐谷浑正式宣告亡国。”随从说到这儿,又补充道:“据说圣人刚才已经册封卫王为尚书令了。”
此言一出,单雄信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卫王真是大涨我大隋雄风。”
秦琼觉得脸上有些烫,黄君汉刚说此战好打,而自己却说不容易,可如今呢?不过他终究是个豁达的人,自嘲一笑道:“看来,我还真不是个当将军、当谋士的料子!”
“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单雄信笑着话了一句,又向翟让、单雄通说道:“既然卫王打了胜仗,朝廷很快就会论功行赏了,你们看了榜文再走吧!”
翟让爽快一笑:“正有此意,若是有了咬金的消息,我也放心一些。”
“兄长,咬金只是一个兵,他哪怕立了功,也上不了榜的。”黄君汉苦笑一声,建议道:“等过了这几天,不妨去卫王府打听打听,说不准王府的人知道。”
“也只有如此了!”翟让点了点头。
众人热烈讨论着,秦琼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强颜欢笑,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后悔了。
程咬金离开老家之前,第一个找的好友就是他,当他以故土难离为由婉拒,程咬金说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要是在有为之年碌碌无为,他日必将追悔莫及;当他说骁果军机会更多,程咬金说骁果军虽是天子亲军,但天子亲军这个字号,也注定此军作战机会不多,如果没有出战机会,他们很难升迁,最好还是以军功博取功名,以他们本身的能力、以及和杨集的“交情”,绝对不会没有机会。然而不管程咬金怎么劝,秦琼就是不答应。
如今看看自己的处境,又想着程咬金极有可能立下大功之事,秦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早知如此,自己应该跟着去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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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官员们的议论、官方的权威公布和宣传,吐谷浑亡国的消息很快就扩散开来,此刻,不单是单雄信等人所有的这个雅间、杨集这家酒楼,便是整个大兴城都因为这些消息而沸腾起来。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就在单雄信等人因为这场大胜而开怀畅饮之际,元寿草草的交接军职之后,连太府寺也不去了,一个人暗然神伤的走出大兴宫,因为当廷摔断笏板、丢人现眼,此刻也变得疑神疑鬼的;一听到有人在背后小声说笑,就会觉得对方在背后嘲笑他说他,一看到有人顺势看来,就会觉得对方目光异样。
“元兄!”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唤了失魂落魄的元寿一声。
元寿回头看去,却是张瑾追了上来,他勉强的拱拱手,叫了声:“张贤弟。”
张瑾看到元府的马车默默随行,忍不住问道:“元兄,怎么不乘车回去?”
“我想一个人走走。”元寿心中苦涩之极,朝官手中的玉笏板如同剑客手中剑、如同元帅的帅旗、如同皇帝的玉玺,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摔断了,这是何等的可笑和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