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葬身火海,我有何面目苟且偷生?有何面对苟活于世?你们逃命去吧!”
“大王休要冲动!”眼看尼洛周直接把战刀横在脖子上,亲兵统领大惊,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冰冷的刀锋狠狠一拉,迅速割断了咽喉,尸体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倒了下去,地面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哈哈哈哈,大王慢行一步,小的马上来了。”亲兵统领哈哈大笑,亦是拔刀自刎,倒在了他的主人身边。
亲兵们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没有亲兵统领自刎的勇气,他们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向主人和首领尸首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哭着逃下城墙。
城外的慕容三藏、张寿、梁元礼等隋军主将站在井阑车上指挥将士们攻城,此刻他们居高临下,眼看着宛如火海一般伏俟城,个个目瞪口呆,不时的倒吸着一口口凉气。
“火神之威,竟然恐怖如斯?”慕容三藏是名老将中的老将,其经历战斗之多,当属凉州军第一人,然而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哀嚎、满地打滚的敌军,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起来:“都说杨公在高壁岭一役,一把大火就烧死了十多万名叛军,令反王谅心如死灰,不敢再战。我以前还以为夸大其辞,如今看来,此事当为真!”
“慕容将军,其实这样的大火我们凉州也烧过一次。论起玩火,我们凉州军上下并不弱于任何人。”与他同车的李靖呵呵一笑,十分淡定的说道:“步迦可汗当年南侵之时,大王就把火牛阵、火马阵玩出了花样。”
“而我和张总管、阴将军、韦将军等人把突厥大军引入大同城,然后从左右两侧的投下火球。那场大火烧死了八九万名突厥士兵、战马更是不计其数。城内建筑物的灰烬和人马的骨灰铺满全城,平均下来,至少有一尺半厚。”
说到这里,李靖苦笑着说道:“我们当时站在山上,闻着那浓郁的肉香味、焦臭味,全都吐了。可是大王真够坏的,事后还故意请我们吃烤肉,不吃还不行。害得我们都怕了他了。”
慕容三藏闻言无语:“……”
那一年,他是廓州刺史兼总管(浇河郡),本想驰援张掖的,但是该死的吐谷浑人却趁着突厥大举南侵之际,猛然袭击浇河、西平、临洮三郡,使他和鄯州(西平)刺史梁默、洮州(临洮)刺史张峻无法西进,故而没法参与那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他既然没有参与其中,自然对许多细节无法得知了。
不过善恶终有报,慕容伏允当时打着投机取巧的主意,配合步迦可汗征伐大隋,希望从中分到一块肥肉,不料肉没有分到,但却惹火了杨集、惹火了信奉“不服就干、干完就占”的先帝,从而为今天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当慕容三藏想到这些旧事,目光再看向在大火中凄厉惨叫的吐谷浑人时,心情已经不再是同情,而是畅快。
活该你们死!
谁让你们有个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的大可汗?
“朱将军,大王究竟有何吩咐?”另一边,张须陀正在盘问傻乎乎的朱粲。
“没什么啊!”回了张须陀一句,朱粲又继续看火去了,见到一匹马被烧死,心中惋惜之极,如果让他来烤,绝不会这样。
张须陀一巴掌把他拍下马背,怒气冲天的说道:“老朱,你再不说,我把你烤成烤猪,你信是不信?”
朱粲这家伙找到他之后,就在看火,然后是兴高采烈的鼓掌;问他话,他什么都没说,光顾着看火去了;虽然前后所耗时间不多,不过张须陀作为一军主将,却把每一呼每一吸都看得极重,再三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开始冒火了。
朱粲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爬将起来,说道:“张将军,西城贼军已经炸营了,他们正杀得不可开交的,大王让你发动攻击,不过这个应该没用了,因为你干得相当漂亮。”
张须陀怒视朱粲,朝他吼道:“别给老子废话,接着说!”
朱粲给吼得耳朵嗡嗡作响,生怕张须陀听不到,于是也大声说道:“大王给你两个任务,一是发起进攻,二是将兵力铺开,配合南城的杨义臣、北城的薛世雄包围城池,不许任何一人逃出城去。”
张须陀也让他吼得耳朵嗡嗡响,不过他却是明白了朱粲的意思,一边抠了抠耳朵,一边问道:“薛世雄现在负责北城是吧?”
“是啊!”朱粲大声道:“大王让薛世雄和李大亮、独孤平云负责北城,同时让阿赤、颇超器去帮助杨义臣,使命都是不许一人逃走。”
“你吼那么大声做甚?”张须陀受不了这憨货了。
“憨包,听懂了没?”朱粲说道。
“……”张须陀闻言无语,这个人尽皆知的憨包竟然说他是憨包了?
“憨包,听懂了没?”朱粲又问了一句。
“听懂了!”张须陀苦笑道:“你回去告诉大王,我明白了。”
“竟然有人承认自己是憨包,果然是憨包。”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