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足的吐谷浑上下纵有天大的才能也无能施展开来、无论怎么发展也注定是无用功,天不与吐谷浑之便,徒呼奈何?
“为了方便你们离开,近卫军会设想将隋军引走。所有的一切,我已经交待大宝王了,何时离开,他会酌情而定,你只要遵从他的指令行事即可,无须再来汇报。”慕容伏允微微阖上双目,似乎已经睡过去。
“是!”北宫战站起身来,将慕容伏允的手放回榻上,默默的行了一礼,跟随领他进来的侍卫离开。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进入房中,向慕容伏允行礼道:“大可汗,北宫将军已经走了。”
“嗯!”慕容伏允张开双眸,身子矫健的从病榻上站了起来,哪有半点奄奄一息之状?
他向这名侍卫吩咐道:“自今时起,休要让一人进入后/宫,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已经将一切后事都交给了尼洛周,让他们找尼洛周即可。”
“是!”侍卫连忙答应一声,告辞离开。
慕容伏允坐在一张坐榻上,朝着一扇屏风之后说道:“李公子,出来吧!”
屏风后闪出一名容貌俊美的青年,正是陇西李德武,他看了慕容伏允一眼,拱手道:“大可汗,你根本没必要如此小心,其实你是可以将可敦和顺公子一起带走的。以我们之能耐,完全可以将你们平安带离王城。”
李德武为了能够逆袭成功,终究还是按照家族的命令登上高原,并以陇西李氏子弟的身份,成了慕容伏允的座上宾。
他的使命是出卖隋军军情,让凉州军陷入吐谷浑这个战争泥淖之中,再以凉州军的大量伤亡达到弄死杨集的目的,然而李氏和当年帮助拓跋丛宁的元氏一样,严重的低估了杨集和凉州军的战斗力。
兵多将广的吐谷浑在杨集疾如闪电的攻势之下,休要说是还手了,便是连像样的抵御能力都没有,这也导致李氏尚未正式入场、吐谷浑就已经倒下了,他们想援助吐谷浑、想拖杨集的后腿都来不及。
现在大势已定,李氏哪怕援助再多、做再多的事儿,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不过世家门阀向来不争朝夕,他们在意的长久之计,李氏见势不可为,立刻将援助改为解救慕容伏允及其长子慕容顺,只要李氏把父子二人掌控在手,日后便可以投资慕容氏、使吐谷浑卷土重来。到时候,李氏再从慕容氏手中拿回千倍、万倍酬劳。
而慕容伏允装病,便是双方所定的金蝉脱壳之计,只要隐姓埋名一两年、隋军慢慢退出高原,默默发展的慕容伏允再“死生复生”亦是不晚。
但慕容伏允绝非甘愿受人摆布的傻子,正如他之前对北宫战所说那般,他也认为慕容氏复国有望,故而不愿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所以早早就把儿子交给了尼洛周,而自己则是留下来与李氏合作。只要有儿子在,就算自己将来被李氏算计死,慕容氏就有希望。
至于他的可敦、慕容顺的生母拓跋氏,实际是最无辜的人;她并没有下过毒,但由于她的父亲拓跋赤辞背信弃义,所以她被牺牲了;而拓跋氏毒杀丈夫这条罪名,自然也因父亲的举动被成立了。
听了李德武的话,慕容伏允心下暗自冷笑,淡淡的说道:“我‘身中剧毒’之事,早已在贵族圈子里传了开来,如今人人都以为我命不久矣。”
“等时机一到,我会让替身代我而亡,而咱们便可轻易逃生,若是带上我的妻儿,岂非功亏一篑?”
“大可汗倒是见机得快。”李德武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伏允一眼,冷冷一笑道:“看来大可汗还是不信我啊!”
“为谋生路,凡事总得小心一些为好。”慕容伏允知道中原这些顶级世家门阀,都以家族利益为重,别指望他们跟你讲交情,别看李德武承诺多多,但只要自己的人头大于能够给予他们酬劳,他们绝对把自己献给隋朝皇帝。
这一天不会太晚,也许就在自己“起死回生”、荼毒吐谷浑那一天,他们便会争取“平叛”的机会,接着把自己给宰了。到时候,他们既有平叛大功,又能狠狠地阴杨集一把。
不过他需要陇西李氏的帮忙复国,于是决定亲自与李氏与虎谋皮了,若是换成懵懂不知的儿子,那才是真正的受人摆布。
“此事不提也罢!”李德武打了个哈哈,图穷匕见的说道:“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我也实话实说了,我李家现在需要你们驯养宝马青海骢的法子,这个,你可以给我了吧?”
慕容伏允看了李德武一眼,说道:“等我们平安离开王城,莪自然给你。”
李德武胜券在握,也不勉强慕容伏允,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南北朝战乱时期,有很多汉人逃到伏俟城避难,而慕容世伏主政之时,又与隋朝关系极好;隋朝不禁商人往来,所以城内的汉人极多。
陇西李氏作为隋朝和吐谷浑贸易往来的最大获利家族之一,在伏俟城自然有自己的据点,要想藏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