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凯旋归来,立刻在豳州州治抓捕刺史王世郎、在新平城抓捕军官和官员、在豳州军大营抓捕大量将领、接着又军队抓捕襄乐县辛泰等县官……种种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三天时间便传遍了豳州境,引起全境轰动。
所谓外行看热闹,贪官污吏、军中败类被抓捕的消息,让豳州百姓兴奋异常,家家户户都在讨论此事,一旦听说有有官员被抓,立马成为百姓津津乐道之事,他们都在期盼朝廷给这些混蛋定罪杀人。至于军中败类,他们觉得与自己关系不大。
内行却在看门道,他们知道的使命是整顿军队,而杨集不仅抓捕大将军豆卢宽、左将军王升、右将军梁宏,还有许多朗将、中郎将、校尉、旅帅、队正,可见豳州军出现了塌方式的腐败。
既然军方反腐力度这么大、豳州军被抓了这么多人,而军队所在的豳州官场,肯定也跟豆卢宽为首的豳州军败类有关系,所以豳州官场的大崩塌,实则是杨集在豳州军中反腐的后续之作。
对于杨集跨军反腐、越权抓官的做法,主要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豳州军下这次清洗本身就在皇帝计划之中,仁寿年间轰轰烈烈的大反腐,仅仅只是抓捕主犯,而主犯的党羽仍旧逍遥法外,朝廷当时做得不够狠,而这一次,皇帝正好借助杨集整顿豳州军的契机,继续第二步清洗,将侥幸得脱的豳州官场罪犯一网打尽。
另一种说法是王世郎地方官、豆卢宽等豳州军大将坐收过路费,一旦过往商队不交过路费,他们便通知早有勾结的桥山贼,让桥山贼将这些不听话的商队杀光、抢光,事后将财物平分。
卫王剿杀桥山贼后,得到了大量的罪证,所以对豳州军军方、豳州官府进行了全面的清洗;这种说法有依据,只因王世郎的家将就在桥山贼的巢穴之中被捕。
此外,还有人在说王世郎、豆卢宽、桥山贼野心勃勃,他们打算在朝廷迁都之外起兵选择,故而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杨集都没有时间站出来解释。他稳住军中局势后,令杨庆率领一帮宗族子弟暂时执掌豳州军,赵弘安和辛世杰、鱼赞、唐世宗、蒋诚等将官从旁边协助,空出来的校尉及以下将领,由本部士兵联合推荐,校尉之上的将领,则是由杨广派来的刘长恭、房崱等“皇家暗卫”悍将暂代。
安排好后续之事,他便押解俘虏、犯官、大量罪证和账目向大兴城进发。
正午时分,豳州军大营之外,一千名左军第五营“老弱”骑马护卫着长长的囚车队伍;沿着官道向南疾驶。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至杨集之前,拱身道:“请大王吩咐!”
杨集将一个厚厚的油布包递给了他,说道:“里面是凉州军选兵的初级版本,刚刚有快马从京城送来,你立即拿去给杨庆,让他依法淘汰老弱、淬炼精兵。你告诉他:只要他做得让圣人和我满意,这个豳州大将军,多半是他。”
“卑职遵命!”亲兵接过油布包,转身向军营之内疾奔而去。
杨集继续前行。豳州军中的害群之马已经被他一网打尽,基层小军官又提了上来,军队日常可以有序运行,而将士们虽然比较混乱,可是从整体上说,是一個乱中有序的良好局面,哗变的可能等于零。
豳州军有着如此良好的基础,正好是杨庆和众多宗族子弟施展才华的舞台;十天半月以后,他会回来检验成果,如果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那他也没办法了。
虽然有点揠苗助长的嫌疑,但是对比他们父子,这帮兄弟、侄子、外甥、内侄、孙子、内侄孙算是幸福的了。
如今,他需要押解一干罪犯赶去大兴城,向杨广陈述刘迦论背后主人以把柄掌控军队的险恶设想。
他现在还不知道刘迦论背后的主人是谁,可是山寨中有那么多钱粮物资,而这些物资都要经过豳州,然后运到山上,他不信王世郎、豆卢宽毫无所知,更不信他们不知是哪个商队运上去的。
只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证人安全送到京城,之后才好一一调查,若是过早暴露出来,无事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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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市笔行文翰轩外的大广场上,人头攒动,尽是一些身穿白色士子服、头戴白色方巾的士子,此外还有许许多多身穿青衣的权贵奴仆。
却是文翰轩刊行一部由卫王所“著”的《三国演义》书籍;之所以造成这么大轰动,不是别人,而是大隋皇帝杨广。
杨广喜欢读书之事,在世家门阀、达官贵人圈子中,是公开的秘密,他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在十天前的朝会上说起了《三国演义》。
那天正好是礼仪性质的朔望朝参,这种朝参要摆熏炉、设香案,然后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文武按品级于大兴殿就位,等大家准备好了,皇帝这才出坐御座,群官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九品以上职事官、虚职官,只要在京,必须要出席。
由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