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连弩射完一轮,顿时就有百多名贼寇扑倒在地。
杨庆挥舞着马槊,在敌群中纵马奔驰,俨如猛虎扑入羊群,贼寇骑兵挨着便死、碰着就亡,只杀得血肉横飞,身边横尸累累,血流成河。
刘鹞子冷哼一声,提着一口长刀,带着亲兵向杨庆杀去。
“当”的一声响,却是侧冀的宇文协策马冲出,他一槊架住了刘鹞子的长刀,冷笑道:“想过去?问过我没有?”
宇文协是宇文静礼和广平公主的长子、杨广外甥,他文武双全、武艺高强、勇不可挡,难得的是他对大隋王朝始终是忠心耿耿;史上,他在宇文化及发动江都宫政变之时,率领少数禁卫奋战在前线,最终与沈光、独孤盛、独孤僧达、独孤凌平、独孤开远等人血战到底,至死都没有降贼。
“小儿找死!”刘鹞子舞动长刀,兜头便砍。
“铛~”刀槊碰撞,又是发出了一声闷响,刘鹞子只觉双臂一颤,手中长刀竟然有些拿捏不住,心中不禁大骇。区区有下毛头小子,竟然也有此等本事?
当下,他收起小觑之心,将宇文协的马槊往下一压,虎吼一声,滑着马槊槊杆平平的斩向宇文协的脖子。
宇文协冷笑一声,他也是外祖母独孤皇后教训出来的人物,一身武艺多受使使槊名将指点,而马槊的战法最重磅礴的气势,刘鹞子一招被他气势所慑,虽然影响不严重,但他这一记必杀之刀被自己架开之后,气势已经落了下乘,马槊借力往上一挑,将抹向自己的长刀挑上空中,再度朝刘鹞子当胸刺去。
刘鹞子大骇,这么一招下去,虽然对方的发冠必然被自己斩落,但自己恐怕被对方一槊捅死,当下只能将长刀往下一斩。
“咣~”
又是一声刺耳的爆响声中,刘鹞子只觉对方的力道似乎比之前更大几分,眼看着宇文协一槊横斩,心中顿生怯意,当下匍匐在马背之上,避开了挡腰斩来的槊锋。
待宇文协要结果刘鹞子之时,刘鹞子的亲兵已经杀上。
宇文协大怒,舞动马槊,将面方之敌杀得纷纷落马。
刘鹞子缓过劲来,又与宇文协战作一团。
在他们“单挑”之时,“老弱”们已经奋起勇气,向众多贼寇围杀而去。
同时,载着“丝帛”的马车也降下窗子、侧壁,一名名藏在马上的朱雀卫、禁卫手持强弩,冷漠的将一支支箭矢朝着贼寇们倾泄而去。
箭矢降临,杀得贼寇抱头鼠窜,乱作一团。
几轮箭矢过后,他们跳下马车,挥舞战刀朝混乱的贼寇步卒杀去。
刘迦论以为这马车之上的精锐士兵,乃是京兵埋伏之军,又见己方士兵被对方杀得尸横遍野,立刻率领精兵掩护刘鹞子部撤退。
便在这时,又是杀声震天,却是韦保峦的四百豳州州兵杀到,他们一露面,便朝刘迦论的“后军”杀去,将刘迦论比较整齐的阵容杀得混乱不堪。
贼寇们见官兵有备而来、阵容整齐、气势如虹,军心渐渐乱了。
刘迦论原本带出来的一千五百余人,在官兵弩箭之下,很快就死了三四百人,仍有四五百人被包抄在几只官兵的队伍当中,他们组建不起有效的防御阵容,大有被逐个击杀的危险。
刘迦论见状,顿时又惊又怒,转身带上三百余‘中军’士兵回身去救。
但是战了一刻左右,双方兵力出现了巨大的悬殊,且官兵训练有素、精擅战阵之技,相互配合之下,轻易就能收割贼寇们的生命。
直到夜色深重、视野受限,桥山贼寇这才丢下八百多具尸体、以及三百多带伤被俘的同伙后,成功遁入山林。
到了深山之中,刘迦论让人大致清点了一下,发现他的士兵仅仅只剩下五百余人,余者要么是死、要么被俘、要么走散、要么当了逃兵。
听到了这个数目,顿时脸色一片阴沉,心头悔恨莫及。
待他们一行人垂头丧气的进入山寨,后方忽然杀声四起。
刘迦论惊骇的扭头看去,只见一支‘溃兵’从背后掩杀过来,两名如同猛虎出匣一般,一左一右配合阒作战,杀得前方的溃兵哭喊哀嚎,所过之地,溃兵们无不望风而逃,而后,还有数目的未知的士兵。
这些士兵比他的士兵尤为勇悍几分,一个二个都是勇猛善战,将惊魂未定的溃兵们杀得人头滚滚、哀鸿遍野。
走在前头的溃兵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溃散入山寨各处。
就在此时,山寨里边又是杀声四起,一个个巨大的火团冲天而起。
刘迦论大骇,顾不山寨中的家眷、珍宝,与侥幸逃脱的刘鹞子等人率领亲信往东北方潜逃。
当他们来到山壁陡峭的地方,纷纷登上了早已备好的绳梯,逃进了了右边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