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比腐朽的人懂得多一点。只不过此事委实难以三言两语说清,而且本王也不喜欢、不习惯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谈公务,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在阳光下说。”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圣人正在宫中等着本王,难道许公希望圣人等候本王不成?”
宇文述听着杨集明嘲暗讽的话,心头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而起。
但是……
他什么都往圣人身上推,自己还真没办法破解。
见宇文述脸色难看,一旁的李敏出言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舅父,大王行程安排很周密,早在几天前就说到京之后,先入宫面圣,舅父晚些时候再摆宴一叙,也不打紧。”
“……”宇文述闻言,恨不得把李敏给掐死,看了看驻足观望的众多行人、“托儿”,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
杨集不给宇文述说话的机会,很正式的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圣人正等着本王呐,许公好意心领,本王改天设宴谢罪,恕罪恕罪、告辞、告辞!”
杨集知道宇文述不会好心宴请自己,虽然弄不清他打算搞什么鬼,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听着、自己又这么有礼貌,就不信他狗日的能借机作怪、借机发挥。
接着看了一旁的柳絮,故意朗声说道:“柳丫头,阿娘知道我今天回京,专门在街边等我,若是让她老人家等久了,着实是不孝,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这年代度讲究孝道,讲究兄友弟恭、尊老爱幼,长辈揍你的时候,不仅不能还手,连躲避都不行,否则就是大不孝,所以杨集明明跑得了,但老娘揍他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挨打。
一个人要是因为品行恶劣、品行不端,被逐出家族、寨子、乡村,必将受到万人唾骂,别说为官了,就算是当地经商,也受人耻笑、无人购买他的货物。
反之,只要是耄耋老人,哪怕不是自己的亲人长辈,在社会上也会受人尊敬,休要说是普通老百姓了,便是身为九五至尊的杨广,也不会在老人面前端起皇帝的架子。
所以这番话,让驻足的路人们频频点头:杨集面见皇帝,是人臣之忠、见母亲是人子之孝。
杨集不去赴宴才是对的。
若是还没到家,就跑去别人家里赴宴,那就是不忠不孝。
倒是宇文述,明明知道人家今天刚到,而且天色已晚,偏偏要拉着人家去大吃大喝,实在是太不懂礼仪了。
虽然没有人敢说什么,可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孰对孰错,心中有数。
就在这时,前方又驰来十余骑,这些骑士在明德门大街中间的御道上快马扬鞭,如一阵风席卷而来。
当先一人外披玄色大氅,内着织绣精美、繁复的宦者服饰,正是长秋监杨安。左右两侧那两名禁卫双腿控马,双手各自捧着一个圆形明黄布兜。
十余骑策马近前,伴随着一声声马嘶,顿停于前。杨安看了侧道的杨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倏尔笑容一敛,从左边禁卫手中接过布兜、从中取出一道明黄色卷轴,单手高高举起:“卫王杨集接皇令。”
虽然这是杨广这个皇帝的旨意,但隋朝的圣旨并不叫‘圣旨’,帝王颁布的命令一般叫‘命’、‘令’、‘政’几种,内容也没有既定的格式、模板。圣旨不仅写法随意,就连颁旨之人也比较随意;接旨之人,更不用准备香案、瓜果什么的。
从宋朝开始,才被称之为‘圣旨’,至于动用家族上下、左邻右里前来下跪接旨这种事,也是从送朝开始,之前的王朝,其实都不存在。
杨安说完,目光忽然一凝,死死的停在了调转马头的宇文述身上,心中暗自纳闷:这两个老冤家,怎么搞到一起了?看样子,似是宇文述在拦截卫王呢。我的老天,卫王竟然没有揍他?真是意外。
杨集听了杨安的话,深感惊奇:这几天,杨老二每天清早就派人催更,让他在车上、船上写《三国演义》;到了傍晚,杨二嫂的人又来了,然后向她妹子催稿,弄成他们两口子一个头两个大。
杨二夫妇天天如此、从不间断,两边的沟通,这几天也从不间断,但是杨广书信之中,却没说颁什么皇命啊?
真是怪了哉了。
不过圣命都来了,不能不接。
心念电闪之间,连忙翻身下马,走入中间御道,朱粲、郝瑗、柳絮和亲兵,也翻身下马,步入御道,站到杨集身后。
宇文述同样是面色变幻,忽然被一旁头戴面巾的宇文智及扯了扯衣襟,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滚鞍下马。
虽然圣命是给杨集的,但近前之人没有巍然不动、高坐马上的道理。
就连两边的路人都躬身以待了,他宇文述自然不能特立独行。
待众人准备就绪,杨安“刷”地展开皇命,抑扬顿挫的诵读起来:“制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凉州牧、右卫上将军、卫王杨集精忠报国、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