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出一股寒意,纷纷闭上了嘴巴。
里面的‘凉州人’、外面的凉州丁,听着杨集的话,看着霸气的杨集,目光热切,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崇拜。
这就是爷们!
这就是大隋卫王、凉州的守护神!
在大隋,淡淡一言,世家门阀也得抖三抖;在外面,一声令下,突厥血流万里、上下退避。
若是没有这等气吞河山的爷们在凉州顶门当事,什么国泰民安、民丰国富,都与凉州无关、都与普通老百姓无关。
待堂内安静下来,杨集朝着汗如泉涌、面如土色的王孝通问道:“你说我作弊,证据在哪里?”
王孝通闻听此言,迎着直面而来的煞气,一张儒雅面孔青红交错,如此无数次、无数次,他咬破舌尖,努力扛下杨集这份难以言喻的杀气,大声说道:“我是没有证据,但你年方十二出头,你懂算学吗?”
“谁规定年纪小就不懂算学?你看人、看事,难道全部按照自己想象中吗?就你这种品行,也叫大儒、也叫为人师表?大儒,何时这么廉价了?”杨集盯着王孝通的目光,冷冷的说道:“你活在自己编造的无敌之中,还动不就是扯什么知音难觅、千里马难寻,简直就无知至极。”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杨集是张嘴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这段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
又是一篇千古雄文?
杨集盯着王孝通,一字一句的说道:“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你们这些狗日的伪大儒不会教学生、舍不得将精髓传给学生,学生怎么聪明得起来?
然而你们这些混蛋,却怪学生笨、却怪学生蠢,而学生自学成才,却又说不合理,这他娘的又是什么道理?
诵到这里,杨集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每一句都在扣问这些来自东方的恶客的灵魂:“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
这一瞬间,全堂都安静了!
“呜呼!”杨集满是嘲讽的揶揄道:“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
一篇声名远播的《马说》,将名为大儒,实为妒忌贤能、排斥异已的功利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通扶着摇摇欲坠的王孝通,怒道:“过分了,卫王!”
杨集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时唯八月,群贤毕至;有太原王氏孝通、太原王氏仲淹,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妒忌贤能,不知天地之大、英才遍地,孤不忍太原王氏叔侄误入歧途,作《马说》以贻之……”
王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麻辣隔壁的!
老子不过是说了五个字,你就把老子盯在耻辱柱上,实在太过分了。
这等指控对于他、他们叔侄,不啻于杀人诛心啊!而且相对于只有一个王孝通入文的《师说》,这篇《马说》又多了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解的王通,两相结合、步步推进,太原王氏搞不好被这两篇雄文弄得臭名远扬、遗臭万年。
一旦这两篇文章流传出去,可以想见,太原王氏的“恶名”,将因他们叔侄二人传遍天下。
以文诛心、以文诛族,这才是真叫狠!
而王孝通听了这异曲同工的“小结”,早已怒极攻心,一阵剧烈咳嗽声,竟‘噗’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吓得王通连忙扶他坐下:“叔父息怒!叔父息怒!”
杨集没有理会他们叔侄深情,向刷刷记录完毕的刘炫说道:“刘祭酒。”
“在!”刘炫起身。
杨集指着中间的赌注,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了,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据为己有,我决定将之留在凉州大学,以作奖学金,只要成绩好和贫困的学生都可以申请,大学可以酌情馈赠。你们接下来,拟出一个奖励的方案给我。”
“至于字据上的财物,你统计好数据,然后再将字据给我,我会让人一一讨回来。”
“喏!”刘炫拱手应是。
凉州三学都有官方补贴的奖学金,帮扶对象主要是交不起学费的学生,可以从中借鉴。
徐文远、马嘉运等等东方大儒听到杨集这话,见他毫不犹豫的将这笔数额巨大的横财全部捐给凉州大学,无不肃然起敬。
而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也稍微平衡了一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钱被杨集以他的名义捐出,又不平衡了。
不过他们也怪不了、不敢怪杨集。
于是乎,一个个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瞪着半死不活的王孝通。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