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儿办和离,尽快与张副盟主撇清干系。”
这一番话,便让纷纷叫嚣的管事们,尽皆惊惧的安静了下来。
“官府的雷霆之下,我江南盟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根本不能抗御得了。若是官府一一追究下来,我们都得死,我们的家人也不能幸免于难。”樊虎补充了一句,接着又说道:“眼看我江南盟这条大船就要沉了,难道不该议议大家的生路么?现在帮里面论辈份论地位,均以晁盟主为尊,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推他为代盟主,由他负责江南盟大小事务。”
张寒大喝道:“且慢!”
晁田脸色一沉,寒声问道:“生死头头,你张寒究竟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四位副盟主究竟想干什么呢?”张寒冷冷一笑,向众人说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副盟主们在妄自猜测,事实的真相如何,还需进一步打探,在水落石出之前,焉能擅自启用代盟主之制?”
沈法兴淡淡的瞥了张寒一眼,说道:“此事与所有人的生死有关,若不启用代盟主,谁来负责打点一切?你吗?你行吗?”
“漕口不会不知此间事,你不是管漕口的吗?”张寒气愤质问着沈法兴:“我们每年六成收益都被你拿去打点了,现在你难道不应该去京城问一问那些漕口?”
“我是负责管漕口不假。你说的六成收益的的确确是由莪经手的,可这都是盟主谈好了的。而我只不过将按照纸条上写的数目,一一送过去罢了。”沈法兴冷冷说道:“你以为我平时接触的都是高高在上的漕口吗?我告诉你,我接触的都是这些漕口家的狗,我他娘的非但贪不到一钱,而且为了摆平这些看门狗,反倒还要自己贴钱。我他娘的不是送钱送物,就是请他们大鱼大肉,吃完之后,还要掏钱请他们玩最美丽、最贵的妞。”
提起此事,沈法兴更是一肚子火气,他看了张寒一眼,又说道:“你以为漕口家的狗好说话吗?你以为我这个专管漕口的副盟主好当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是我浓某人小瞧你张大眼,就你这种欺软怕硬、满嘴喷粪的人,哪怕带上几车财物上门,人家的狗都未必装你。”
想到两年前与越国公府下人接触之时,沈法兴现在都感到羞耻。
这不是说杨素的奴仆不好说话,也不是说杨素家的奴仆飞扬跋扈,如果这样反而好办,关键是杨素家的奴仆十分好说话、十分和善的同时,没有一个人是等闲之辈,几乎每个人都是文采飞扬、见多识广之辈,天文地理、政治军事、天下局势随口就来,而他这个吴州沈氏子弟、江南盟副盟主面对那些家奴时,竟然连吹牛都吹不出个水平来(注)。
“你……”张寒听到沈法兴说他欺软怕硬、满嘴喷粪,顿时瞠目大怒。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沈法兴冷冷的说道:“去年盟主有意让你当我副手,分我权力,便让我带你去见元氏子弟,你面对元敏的时候,简直就像就条狗一样,不,说你是狗,那都是对狗的侮辱。”
沈法兴自从进入江南盟、策划一起惨案之后,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可他再怎么着,也不会在窝里横行霸道,所以格外讨厌那种窝里是虎、出去是鼠的东西。
既然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沈法兴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顾全大局而委屈自己了,以往想说而不能说的话,此时也通通都冒了出来。
晁田诧异的看了沈法兴一眼,想不到这家伙豁出去以后,损起人来,竟是这么的毒。他“咳咳”两声,说道:“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时机与启用代盟主的制度吻合,我投自己一票,诸位盟主,你们的意见呢?”
“我投晁盟主!”
“我投晁盟主!”
“我投晁盟主!”
沈法兴、樊虎、陆炎毫不犹豫的表了态。
“张副盟主不在,即便在了、投了反对票,那也只是一票而已。我现在有四票,那我就是代盟主了。”晁田淡定的说道:“在灞上稳定之前,江南盟的大小事务由我说了算。你们可以反对我的意见,但无效。”
张寒霍地站了起来,对左右众管事大声说道:“诸位,盟主不在,张副盟主吃了官司,可四位盟主非但没有想办法救人,反而擅自启用代盟主之制,如今又一起推荐晁盟主为代盟主,他们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是兄弟的就给我站出来,咱们乱命不受!”
晁田将双手抱于胸前,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张寒,又看看神色各异的众管事,笑眯眯的一言不发。
大堂内安静了片刻功夫,便有三名大汉站到了中间,往张寒身边一站,大声道:“诸位,盟主、副盟主待我们不薄,如今四位盟主图谋不轨,咱们乱命不受!”
此言一出,又有十三人与他们站到了一处,这些人有长老、有大管事、有小管事、有‘船长’,人数虽然不是很多,可全部在帮里掌握实权、身居要职、不可或缺的人物。
一名长老看了看四名默不作声的副盟主,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