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命令,若是大祭司不答应的话,便是身为大可汗的启民都动不了这支军队,更不要说是阿史那俟利弗设这个王子了。
对于阿史那俟利弗设现在来说,虽然众将、众酋长都答应作战了,可大家的军队都是临时拼凑来的普通牧民,所以攻坚的主力,还得由大祭司直属的萨满军担任。
然而大祭司亚速伦之前支持的对象是阿史那怀德,并且还派军队去大湖区与薛延陀军队作战。当两者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亚速伦便有了保存实力之心;虽然他最后顺势投降了得胜的启民可汗,可这两万名萨满军却死活都不肯动了。
启民可汗虽然很是不满,可他又担心亚速伦说自己不是正统、召集信徒反对自己;至于杀他,连想都不敢想。所以最后只好对亚速伦听之任之、放之信之了。
启民可汗尚且对大祭司亚速伦无可奈何,阿史那俟利弗设又怎么可能调动得了他啊?
这些日子,阿史那俟利弗设为了得到这支军队,已经在亚速伦那里碰了不少钉子。此时一听史蜀胡悉这么说,心中半点希望都没有。
史蜀胡悉说道:“大祭司比较爱财,王子先以当前局势陈明厉害关系,而后,再以利诱之。”
“也罢!”阿史那俟利弗设点了点头,下令道:“速请大祭司前来议事。”
不久,侍卫将一名年约五旬的‘老人’请了进来,这名‘老人’身材干枯,碧蓝的双眼满是岁月的刻痕,他的脸像树皮一般,充满了沟壑。然而在座的人,都不敢有丝毫不敬,只因此老便是大祭司亚速伦,大家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大祭司。”
亚速伦微笑点头,以示还礼,他径自走到主位之前,向迎接自己的阿史那俟利弗设行礼道:“见过尊敬的二王子。”
阿史那俟利弗设恭恭敬敬的说道:“大祭司请坐!”
实际上,他们父子皆是“实力至上”、“实力决定一切”的推崇者,并不相信萨满教所说的什么天神、山神、水神……但是草原的男女老少对萨满教的论调,全都坚信不疑,由不得他们父子不信、不敢不信,所以他们在一些庆典之上,都要装出一副虔诚的模样,否则,休想坐稳屁股下面的位子。
同样道理,阿史那俟利弗设虽然很不爽这个亚速伦,一只手就能弄死他,但亚速伦是‘神的使者’,他不敢不敬,甚至面对父汗之时,都不像现在这般恭敬。
亚速伦坐下之后,便问道:“尊敬的二王子,不知有何事要我效劳?”
阿史那俟利弗设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为了隋军之事。”
亚速伦明白他为何找自己来了,他有些不高兴的皱眉道:“大汗不是率军回防了么?”
“父汗牵制了杨集,可他同样被杨集制得动弹不得……”阿史那俟利弗设看了亚速伦一眼,按照史蜀胡悉之前所说,将颇超器的威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您也知道我的军队都打光了,所以我希望大祭司以大局为重,将萨满军借我一用。”
亚速伦闻言,便说道:“若是如此,那我没有异议。”
“呃……”阿史那俟利弗设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亚速伦今天竟然这么通情达理,导致他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了。
亚速伦从一名普通教徒变成一人之下的大祭司,除了拥有一流的装神弄鬼本事、一流的口才,还有过人的智慧、渊博的学识;此时见到阿史那俟利弗设如此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我虽然不是汉人,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阿史那俟利弗设大喜过望:“多谢大祭司。”
“王子客气了。”亚速伦叹息道:“突厥正值多事之秋,每个人都应当尽一份力,只有如此,我们方能打败隋军!王子什么时候出征,只需说上一声即可。”
“大祭司高义!”阿史那俟利弗设大声称赞,他以商量的口吻问道:“大祭司,我们打算后日出征,您看如何?”
“可以。”亚速伦笑了笑,十分自得的说道:“萨满军不弱任何精兵,随时可以出战。”
对于这一点,众人深表赞同,当初阿史那怀德被杨集打残了,最后却能让数目庞大的薛延陀军寸步难行,靠的就是人数稀少却悍不畏死的萨满军。
“是我的失误、失算,导致隋军大举东进,我绝不能允许隋军继续这样祸害突厥子民,我必须亲手结束这一切。”
如果换作是以前,阿史那俟利弗设绝对不会说这种自我检讨的话,但他是一个天生具有雄主气质和气度的人物,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和魄力;经过这一连串的挫折,他非但没有消沉下去,反而大有越挫越勇的气魄;以前的骄傲自满、狂妄自大,也被成熟稳重取而代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似的。
阿史那俟利弗设见到亚速伦如此配合,已经忧心尽去,他看了众将一眼,厉声道:“立刻传令下去,让汗庭附近的勇士尽皆集结起来,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