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易领上前来,向杨集说道:“大王,这位便是契苾作易将军。”
契苾作易抱拳行礼,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契苾作易拜见大王,愿生生代代为大隋效犬马之劳。”
杨集和颜悦色的安抚道:“我对慕容卑的行为感到很遗憾,但是得到契苾将军,我觉得这是遗憾中的大幸事!你的忠诚,我已经感受到了;而且你的效忠,让我军在鲜卑大草原不战而胜,我一定上表圣人,请他赐予将军应有之职。”
契苾作易想不到杨集竟给他这么高的评价,而且还要上表圣人、为他请功,顿时又惊又喜,激动万分的说道:“多谢大王厚爱,末将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没有遇到大王、没有早日为大隋为效力,白白浪费了数年光阴。”
“契苾将军不必懊恼,一切才刚刚开始,日后有的是为大隋立功的机会。”杨集作为一个上位者,知道武将和异族武士最在意荣耀,这种荣耀不仅是体现在金钱和官职,上位者在言语上的尊重也是给予他们一种荣耀。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吃过慕容卑的教训,无论如何,都不会扶持契苾作易或是某个人为大湖区之主了。他现在可以允许契苾作易成为大湖区中的一方豪强,但是这种实力相当的豪强,日后会有很多。比如说仆骨崇、车勒辽、慕容延、逃到南方的金山羌残部……皆可在大湖区繁衍生息,但是谁也不能一家独大。部落与部落之间一旦产生矛盾,必须由漠西都督府来调解,而不是在冲突中吞并其他部落、壮大自身。
违者,杀无赦。
接下来,杨集一一褒奖众将,然后抱着万一心思、向负责追击慕容卑的尉迟恭问道:“慕容卑追到了吗?”
“卑职惭愧!”尉迟恭羞愧的说道:“卑职率军追了五十余里,只抓住一些溃兵,据俘虏们说,慕容卑脱离战场以后,便兵分两路,让杂兵在后面吸引追兵,而他本人则和慕容盛带着嫡系士兵沿着伊德尔河东进,逃向了东突厥。”
“无妨无妨!这事怪不了你。”杨集虽然感到遗憾,可也知道此事怪不了尉迟恭。只因夜战对战败一方有个好处,那就是战事到了不利之时,敌军主将可以借着夜色潜逃,获胜方视线受阻,很难精准算出敌军主将的逃逸路线;若是侥幸抓住敌军主将,要么早已在敌方主将身边安排了密探和间谍、要么是追兵走了狗屎运。
但是尉迟恭,显然两者都不具备。
安慰了尉迟恭,杨集又向李靖、韦云起等偏师主将介绍道:“我在半路已得到情报,说是阿史那俟利弗设亲自率军离开突厥北汗庭,从骑兵的行军速度来算,他们今天已经横渡蒲奴水,正向姑且水一带进军。由此也可见,启民可汗对富庶的大湖区志在必得,但是大湖区是凉州的凸出部,对我们出是异常重要。我们只要守住大湖区,不仅让凉州有了战略纵深,而且还能对东突厥、西突厥两部、薛延陀保持进攻态势,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而不是被动防御,所以是万万不能让给启民可汗的。”
说完大湖区的重要性,杨集继续说起双方实力:“据称,阿史那俟利弗设出兵六万,这六万大军分别是启民可汗给他的三万精兵、突厥北汗庭一万名新萨满军、两万杂兵。从兵力上说,阿史那俟利弗设大占优势,但是论及军队战力、战意、士气、装备、精神面貌、将帅指挥能力,他们毫无优势。如果抛开朝廷和启民可汗,单纯从我们和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实力上说,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
“要想占领大湖区,就得看谁发挥得更好。而情报、粮食、军心、民心等等战场之外的因素,都是不可忽略的致胜的关键。药师,我想知道慕容卑留在鲜卑大草原的粮草有多少?又分别储存在何处?”
战后清点登记战利品、封存战利品,也是一军主帅、主将的责任,否则便是大大的失职,轻则功过相抵、重则人头落地;李靖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犯错。他听了杨集的问话,立即拱手作答:“回禀大王,鲜卑大草原官粮共有八万六千三百余石,这些粮食主要是麦子、青稞;稻子也有一点,但是极为稀少,而且都是从凉州买来供贵族食用的食物。其中,慕容卑的王宫有四万石,其余四万六千余石,分散在各个战略要地的军垒中。至于散布整个大草原的马匹牛羊,由于末将来不及一一统计,所以让崔师都督全权清点,仓中粮食和肉干、奶酒、金银珠宝也由他一起看管。”
契苾作易亦是起身道:“大王,除了李将军所说,巴颜镇和车勒镇各有一万五石青稞米。”
杨集缓缓点头。李靖和契苾作易所说的数目已经接近十二万石,若是再把自己存在一些据点里的粮食算上,至少也有二十万石。而他们还有三万六千多名精兵、两千多名羌兵,若是再加上李靖收编的六千降卒、三千契苾军,兵力比出发前的四万三,还多出了七千。至于崔师带去鲜卑大草原的三万八千俘虏、这里的三万多名俘虏,杨集准备把他们送去凉州进行劳动改造,这样既能增加凉州的劳动力,又能削弱大湖区的军事实力,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