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大殿之上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
“我”说“你”推荐的人资历不足,赵某人更合适,而“你”又说“我”推荐的赵某人能力不强,钱某人更合适;“他”又说“你”推荐的钱某人品行不端,孙某人更好;而“我”又说“他”推荐的孙某人品行虽好,却是一个夸夸其谈之徒,李某人既有品行好、能力也强;“你”又说“我”推荐的李某人资历不足,无法胜任要职、没有处理突发事故之才,周某人样样都好……
总之一句话,只要不是“我”推荐的人,都能挑出各种各样的大小毛病,然后再说朝廷一旦任命“某某某”为官,于民有害、于国无利。
最终的结果是连一名新官都任命不出去。
杨广见各方势力妥协不出一个结果,自己又不想草率认命,便判了个“容后再议”,然后向众臣说道:“诸卿,朕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
等到大殿彻底安静下来,杨广这才说道:“朕登基以来,深感责任重大,一直在想:朕如何才能让大隋更加繁荣昌盛?”
听杨广这么说,众臣便知道他已经定断,故而默默聆听。
杨广继续说道:“朕在扬州十年,深知江淮、江南富庶,而在更南的被人们誉为穷山恶水的交州更是一个宝地,那里可以一年三熟。要是能够把南方物资运到京城,定能使物价下降,使百姓生活压力大减。然京城远在关中,当南方物资到了关中以后,价钱涨了无数倍,这倒不是商人恶意抬价,而是运输线实在是太过漫长了,运输途中成本巨大,使他们不得不以提高价格的方式来平抑成本,只是如此一来,百姓便不会买高价的南方物资,商人赚不到钱、甚至亏了老本,自然不会再把南方物资运抵京城。从而造成了南方人的物质价格再低也卖不出去,而京城这里却供不应求,最终的结果是南北双方都享受不到那些物质的好处。这是京城远在关中造成的第一个不便。”
“第二个不便,是不利于对天下的统治。尤其是齐地纷纷响应杨谅造反一事,使朕意识天下并不太平,北齐和南陈百姓至今还没有认同大隋,甚至没有将自己当作大隋子民,故而一遇风云便是雨,一旦北齐或南陈再次发生叛乱,京城对河东河北、南方鞭长莫及,等到军情传到京城,恐怕大片国土都成了反贼的囊中之物。”
“若是京城在豫州的洛阳,不仅使南北百姓受惠于南方物质,朕可坐镇天下之中枢,东控兖青徐三州、西顾雍凉二州、北望并幽冀三州、南制荆扬交梁益五州。所以朕决定迁都洛阳,诸卿以为如何?”
满朝文武听了杨广这番话,几乎所有人都流露出了震惊之色,谁也没料到,圣人竟然打算迁都洛阳。当震惊过后,每个人的神情又是一变,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有人恐惧、有人茫然、有人彷徨,也有人欣喜、振奋、亢奋……
“圣人所言极是,老臣完全赞成迁都!”宇文述事先没有听到杨广透露过,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当他想到一个被大捷、重赏军神、以武举将等主流声音深深淹没的谶语,立即反应了过来,并且立场坚定的站在了杨广这一边。
宇文述表完态,人也从朝班中走到了正中,向杨广行了一礼,宏声说道:“关中人口众多,粮食供给严重不足,致使京城粮价始终高居不下,而开皇年间闹饥荒时,先帝不得不率领文武百官和百姓就食洛阳,从这,即可看出洛阳优于大兴一筹。而且洛阳不但是周朝旧京、图大之地、大隋万里河山的中心,又有东流不息的黄河、洛水可使天下万物尽资洛阳,而谶语有云‘修治洛阳还晋家’,这就是暗示曾为晋王的圣人即位、迁都洛阳乃是天意使然,既然天意如此,迁都势在必行。”
“圣人,老臣反对迁都。”说反对的是独孤顺,他虽然没有任何实际,但却是地位崇高的司空,同时也是独孤派之首,他向杨广行了一礼,大声说道:“先帝开凿的广通渠已解决了京师粮食之不足,现在广通仓、太仓、常平仓粮食满盈、堆积如山;如果还嫌粮食不足,大可拓宽运河,加强运输能力,广建粮仓储天下之粮,何须迁都?”
“司空此言差矣!”晋王杨昭出声了,他也被父亲打了个措手不及,只不过他早就知道父亲有迁都洛阳之意,事先已经有了一些准备。
独孤顺拱手道:“请晋王明示,老臣洗耳恭听。”
杨昭还了一礼,说道:“关中人口较之开皇年间多了数倍,且每天有外来人口落籍关中、每天有大量官员和商旅前来大兴,这若是发生饥荒,关中之粮又如何应付得了众多人口?这是其一;其二、运河若是拓宽,但是水量也被分散了,枯水时节根本就通不了大船,此举拓宽运河岂非弄巧成拙、吃力不讨好?其三、粮仓可以大建,然而粮食的运输成本依然居高不下,但又不能以高价出售,所以运来的粮食越多,朝廷财政就会损失越多,这与圣人所说的亏本的商人何异?长此以往,朝廷又如何吃得销?”
说到这里,他向杨广拱手一礼:“所以儿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