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虬髯大汉,他坐在一边一直欲言又止,此时见魏征说完,便迫不及待的低声说道。
“哦?”杨集诧异的看了尉迟恭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他们叫什么?”
“一个人名叫王须拔、一个人名叫魏刀儿,他们弓马娴熟、精通兵法,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尉迟恭低声介绍道:“我以前还是朔州车骑将军的时候,随杨义臣总管北上作战,而他俩正好带着一帮乡亲去掠夺突厥,当他们听说大隋北伐,便果断的加入北伐军。”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吗?”杨集闻言苦笑,王须拔、魏刀儿不正是隋末的反王之一么?照尉迟恭这么说来,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乱世拉出十余万众,并非是单纯的顺势而起的草寇,他们能够席卷河北、河东,也不是偶然,而是早在现在就以掠夺突厥的方式,养成了丰富的实战经验、领兵经验。
尉迟恭想了想,便低声道:“当初杨总管爱惜他们之才,便想把他们二人挽留在朔州,可是这两人志向极大,觉得朔州过于偏远,出人头地的机会十分渺茫,故而决定投靠汉王杨谅。”
说到这里,尉迟恭脸上微微发热,他当初也是觉得朔州机会不大,故而辞了朔州军府的车骑将军之职,前去投奔了杨集。
杨集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尉迟恭之所想,即便知道,也不觉得怎样,毕竟人往高处走、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常态,也不差一个尉迟恭,他沉吟半晌,说道:“看来这些人是汉王的人了。”
他向尉迟恭问道:“你觉得他们认出你么?”
尉迟恭苦笑道:“人估计是认不出,但是我曾经和他们比武较计,背后这支钢鞭可没少令他们吃过苦头,只怕是瞒不过他们了。”
“……”众人闻言哑然,出行之前,大家已经算好了一切,连尉迟恭这个河东人士,也被打扮得连他老婆都认不出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努力竟然败给了这一支钢鞭。
“东主,现在怎么办?”尉迟恭心中十分愧疚,欲盖弥彰的将单鞭取下包好。
“或许他们认不出来也未可知!”杨集安慰了尉迟恭了一声,但是他心中其实并没有抱有多少期望,毕竟王须拔、魏刀儿盛极一时的大反王,他们能有那么大的成就,又岂是粗心大意之辈?
当然了,他心中也没有责怪尉迟恭的意思。从王须拔、魏刀儿的出现来看,杨谅显然是已经知道自己行踪和任务了,并且在各个要道设兵拦截,就算没有尉迟恭这一节,恐怕迟早也会露馅。
杨集未免打草惊蛇,让众人故作不知的吃好饭,然后带着商队向北而去,如此行驶十余里,很快便绕过一道山梁,杨集向李大亮吩咐了一声。
李大亮便依令带着十名侍卫冲入一片树林,密切的注视着来路动静。而杨集为首的大部队继续北上。
就在杨集等人离开不久,王须拔、魏刀儿也带着数十名扮成商人的士兵奔出酒肆,跟着商队衔尾追去,躲在密林中李大亮注视着这一切,便从另外一个方向追向大部队。
他们在蒙山镇东北五十里外孟县白鹿镇,终于追上了杨集,并将自己看到的一切,紧急的向杨集汇报。
杨集心下长叹,人算不如天算,看来他们的行踪是真的被那支钢鞭暴露了。
他想了想,向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汉王更要派军队来拦截和抓捕我们才是,但是他们却只是派人乔装跟踪,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凌敬沉吟半晌,说道:“东主,或许他们是在井陉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们一头子钻了进去,他们便可从两头围堵,杀我们全军覆没。”
“东主,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汉王知晓大王此行任务,恐怕会诚惶诚恐,然后让人堵死井陉,对过往行来来一个宁抓错、不放过。”魏征看了杨集一眼,又说道:“这些人的任务恐怕只是跟踪和监督过往行人,这也是卑职在酒肆内建议不走井陉的原因所在,您以为呢?”
“应该是如此了。”杨集不但知道他们此行任务极重,而且也怀疑他的任务被朝廷中人泄密了,若是他们胜利的抓捕窦抗,夺下幽州军权,那么杨谅就平空多出数万名敌人,这如何不让杨谅担心害怕?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负责这个任务的人抓捕、或是击杀于中途。
而井陉关是杨谅的最后一道关口,如果要抓捕他们的话,自然也是在这里下手。
薛举也走上前来说道:“东主,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前去太原通知了,我们绝对不能任由他们跟踪,否则就是坐以待毙,所以我们必须化被动为主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追踪的人杀光,然后弃了货物,这样就可以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伏击他们是可以,不过这里离太原太近了,容易引起汉王的注意,若是大军追上,我们根本逃不出去。”杨集也知道事态紧迫,想了想,便说道:“我们一路往北,从代州的飞狐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