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上的笑容,恨恨的说道:“再者,这重大的军情足足被朝廷那帮混蛋耽搁了半个多月时间,也不差我们这点时间了。”
赵才等人闻言默然,甘州压力巨大,而后方却有一大帮人在想方设法的扣押万分火急的军情,甘州军的危险境况、朝廷官员的作为,让这些将心比心的边塞将领感同身受,心中异常悲愤、愤怒。
赵才深吸一口气,道:“但是咱们总不能毫无作为吧?”
“步迦可汗同样是浪费了大量时日,他的大军至今尚未抵达大同城,可见他们被阴世师打醒了、知道害怕了,甚至一些人,有了退意。这样的军队,如何破得了大同城?只要大同城顶住几天时间,突厥军的攻势必将一天天的弱下去。就算破了大同城,他们又能如何?”
段文振冷笑道:“卫王所攻打的大湖区,是步迦可汗在金山东部唯一的核心之地了,也是他最为致命弱点。一旦卫王将大湖区杀得血流成河,那就是步迦灭顶之灾的灾难,他想要继续在金山以东立足,就必须回师救援,就算他不想退、不愿退,可他麾下各部酋长能不担心吗?若是继续强攻大同城,等我们和史大将军、启民可汗的大军抵达,他想退也退不了了。”
说到这里,段文振又将话题回到了己方的军队之上:“作为此战主力的启民可汗迟迟攻不破拦截他的铁勒军。而我们只有两万人,起到的作用、杀敌的效果也不大,要是去早了,我担心把步迦可汗吓跑,这样的话,不仅卫王之军凶险万分,也使我大隋毕功于一役的战略目的落空。正因此,所以我才将行军速度放缓。等他陷在大同城下、等他进退两难,咱们再和启民可汗以鼎盛的兵势、犀利的兵锋杀他个尸横遍野。”
“是卑职焦躁了,还是总管看得透彻。”赵才已经明白段文振的战术了,想了一会儿,又皱眉道:“但是启民可汗迟迟攻不下铁勒军,卑职有点担心他们误事。”
“赵总管这话,也是我不放心的地方。”段文振抚须道:“我现在就在琢磨着,要不要先帮启民可汗把铁勒军干掉。”
“妙啊。”赵才听得双眼一亮,笑着说道:“这样我们就能以整体之势去对付步迦可汗了。”
“不错!”旁边一名郎将鄙夷道:“启民可汗手握十万精兵,竟然被来自十个部落的杂兵拦得无法寸进,实在是太无能了,卑职也认为咱们还是先帮他一把比较合适。”
“你们太小看启民可汗了!我当云州总管之时,与此人多多有接触,此人貌忠实奸,看似胆小无能,实则在利用我大隋力量的壮大自己,依我看来,此人必为大隋大害。”段文振叹息道:“这是一个类似越王勾践的人物,可惜朝廷上下没有一人重视他,真是奇了怪了。”
“总管,甘州张司马有八百里加急信函送到!”这时,几名亲兵将一名跑了过来。
众人听到‘八百里加急’五个字,心头俱是一惊,段文振跳下了树干,连忙吩咐道:“把信拿来。”
“喏。”亲兵接忙把信函递了过来。
段文振看了一下印泥,便把信封拆开观看,目光一下子就凝住了。
张须陀在信中告诉他:启民可汗和铁勒人有可能达成了某种默契,之所以在瑙木冈所谓的难解难分,实则是在做戏给大隋、步迦可汗看,根本目的是保存实力,以免在大战中出现重大损失,请段文振择机打败铁勒人,破了他们这个局,从而迫使没有理由拖沓的启民可汗迅速西进。
信的最后也将杨集所取得的战果一一写了,并且说明了步迦可汗知道以后,全身而退的后果,所谓的后果,就是段文振之前说的杨集危险、大隋无法毕功于一役。
尽管还没有成为现实,但张须陀这个大胆的推测还是让段文振深以为然、十分赞同,他虽然没有想到他与铁勒人作戏这个环节,却始终觉得启民可汗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如今两相对照,让他大生吾道不孤之感。
而张须陀拟出的借他们双方作戏时,突袭铁勒人的战术,更是令段文振感觉妙不可言。这计策若是成功了,“欺骗”了铁勒人的启民可汗必将沦为铁勒大敌,双方也从可能存在的同盟、融合变成生死之敌,如是一来,草原将无法和平统一。
一个四分五裂的突厥对大隋王朝而言,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总管,发生了何事?”赵才感觉到段文振神情不对,紧急的询问。
“好事!”段文振把信函递了过去,说道:“张司马他们的想法,与我们不谋而合。”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赵才迅速看了一遍,笑着说道:“看来咱们对大同城的担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不错。”段文振点头道:“他们比我们更了解步迦可汗的形势,看来不战而退的可能极大。这也意味着我们要抓紧时间对付铁勒人了。”
他看向一名长得比较精瘦的郎将,吩咐道:“黄郎将,你立即广派斥候,严密的监视启民可汗与铁勒军一举一动,为我军攻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