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战争最激烈的时候,跟陆地攻城战也差不多了,吕布这边的舰炮便好似坚城,江东水军便如同蚁附攻城的军队,若从空中看去,好似无数艨艟走舸不顾一切的对着那钢铁舰船发起了冲锋。
这是周瑜最后的进攻,无数江东将士顶着石弹、床弩和连弩冲到了钢铁战船之下,而后通过钩爪貌似冲上了敌军的舰船,但他们面对的,却是身披藤甲的关中军将士以及无情的钢刀。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各种意义上的不公平,周瑜这位水军统帅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他也找到了对付这种钢铁船舰的机会和最佳办法。
然而就如同他看破吕布的目的却无能为力一般,面对这种钢铁船舰,他甚至不知道这东西的内部构造,如何毁坏这种船只,江东水军将士不可谓不骁勇,然而当他们冒死冲上钢铁舰船之上时,面对敌人的连弩、钢刀,自己的兵器刺在疼加上没有任何作用,而敌人的刀落下来却是一刀毙命。
许多江东将士绝望的发现哪怕是接舷战,自己似乎也没有任何胜算,顽抗换来的只是屠杀,鲜血顺着船舷流下,沾满了船身,那一艘艘钢铁战舰好似江东将士生命的收割机一般无情的吞噬着江东将士的性命。
偶尔有关中将士被拖到了水中,被人泄愤一般淹死,却也无关大局。
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开始撤走,周瑜立于楼船顶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他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与敌交战,然而这个结果他其实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甘,自己这一仗败的可真是彻底啊!
“都督,快逃吧,敌军来了!”蒋钦跳上周瑜的楼船,看着周瑜喊道。
“你们走吧,我想留在这里!”周瑜摇了摇头,示意蒋钦等人先撤。
“都督,你”蒋钦愕然的看着周瑜。
“此战已经结束了”周瑜从船顶走下来,看着蒋钦道:“若能见到主公,告诉主公有些事情,当顺势而为!”
“都督何不同走?”蒋钦眼见敌军舰船已经靠近,焦急的拉着周瑜想要强行将他拉走,但周瑜身上暴发出的力量让他有些惊愕,自己竟然拉不动。
“我与伯符早已生死相许,昔日江东不稳,苟活至今,如今既不能保江东基业,又何必存留世间?”周瑜解下自己的披风,拔出佩剑,摸索着剑身道:“去吧!我来断后!”
蒋钦迟疑片刻后,对着周瑜一礼,跳上自己的猛冲顺流而下,周瑜的船也在后退,不过船上的将士都被他赶走了,没人划船,楼船飘的自然慢。
他持剑立于穿透,冷眼看着缓缓靠近的钢铁船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这关中的钢铁船舰,忍不住惊叹道:“若我江东有此船舰,何惧吕布!?”
可惜,这钢铁船舰是吕布的,江东一直以来以造船闻名于世,然而天下最先进的船舰却在中原被一群北方汉子先造出来,何其讽刺?
“嘭”
一枚利箭射来,正中船身,两艘小舰靠过来,将舰船夹在中间,有身披藤甲的将士跳上楼船,看着周瑜喝道:“放下宝剑,降者不杀!”
周瑜傲然一笑,扬起宝剑朗声道:“江东从无投降将军!诸位若有本事,可带我人头去邀功!”
说完,踏步疾进,一剑刺入对方咽喉。
“放肆!”其余将士见状大怒,齐齐来攻,周瑜一把长剑力敌数人,却发现剑难以刺入对方身体,只能选择咽喉、眼睛之类的地方进行攻击。
“原来如此!”周瑜此刻终于明白明明攻上去为何还败的这般惨,退步间,进入楼船的楼宇之中,一众藤甲军将士连忙跟上,下一刻
轰
楼宇中突然燃起了大火,木质的楼宇燃烧起来,几名藤甲军身上藤甲也迅速燃烧起来,惨叫着从楼宇中冲出来,扑入了江中。
火势却并未就此停歇,而是从楼宇中开始向外蔓延,直到将整艘楼船包裹。
“此为何人?”船舰上,甘宁远远看到这一幕,皱眉道。
“看那楼船,似乎便是敌军统帅所在,莫非是周瑜?”
“周瑜?”甘宁闻言皱眉,有些不信,周瑜虽败,但也并非必死之局,为何自寻死路?
此战的目的是护送大军渡河,甘宁并未对牛渚发动进攻,而是在高顺率领的第一支军队渡河后,水陆并进,齐攻牛渚,只要攻占牛渚。
这牛渚乃秣陵咽喉之处,只要攻占此处,便可以此为基点进军秣陵,后勤辎重也都可以送到这里,再从这里送往前线,所以牛渚至关重要。
周瑜已死,牛渚水军经此一战早已士气全无,哪里守得住?
在火神砲的掩护下,高顺带领着陷阵营登上牛渚,迅速占据一片地方,而后自有源源不断的将士被送过来,逐步将牛渚残存的守军赶出去。
蒋钦等人虽然还想顽抗,但在陆地上面对吕布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根本没法打,想趁陷阵营人少且立足未稳之际将陷阵营赶出去,却被陷阵营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终只能被赶出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