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这等牲口坐镇,哪还守得住?
泠苞和邓贤方才自然也看到了吕布那般杀伐,心底也是不由泛起一抹寒意,有这等人在,这葭萌关还如何能夺的回来?
当下暗叹一声,默不作声的跟着李异一路撤出葭萌关,率领葭萌关外将士退往剑山,吕布攻入葭萌关之后便没有再出手,张辽和徐晃各自率军追出三十里,直到日落时分方才回军。
“主公”典韦来到吕布身边,摸了摸脑袋:“为何此事不叫末将前去?”
作为护卫,典韦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不正该自己去么?结果自己被留在本阵不知所措,眼看着吕布冲上去,虽然最后还是跟去了,但城墙就那么大地方,吕布方天画戟扫开,基本没他什么事儿了,好不容易有场仗打,结果被吕布抢了风头,这让典韦有些幽怨。
“战机稍纵即逝,若是其他地方,我不会与你们抢功劳,但葭萌关这般地势,错过这次战机,下一次不知等到何时。”吕布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你可知我刚才为何要朝那边打?是因为”
“主公,末将明白!”典韦连忙打断吕布,他知道,吕布又想开始讲解刚才那战机,这东西自己也不懂呐,跟自己讲有何用?当下道:“末将什么都听主公的。”
“你自然要听我的。”吕布叹了口气,放弃继续教导典韦的心思,事实证明,到了这个年纪,除非真的有什么大变故发生,否则人的观念、性格、习惯都很难改变。
吕布将防务交给徐晃后,便带着张辽和典韦来到一处临时放伤员的地方,张济看到吕布过来,连忙对着吕布行礼。
吕布摆了摆手,看着躺在胡床上的范畴,也是命硬,方才那般拖拽,又是被人乱箭射,到现在竟然还吊着一口气。
“伤势如何?”吕布坐在一边的胡床上,看向随军医匠。
医匠摇了摇头:“外伤倒是其次,但这些箭不少伤了脏器,如今已只剩一口气在。”
战场之上,死伤难免,吕布跟樊稠的感情不算深,没有当初侯成战死时那种感觉,但毕竟是跟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看着樊稠这般模样,心中多少也有些低沉。
“主公”樊稠听到吕布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
“我在!”吕布伸手,拉住樊稠的手道。
“末将无能,给主公丢脸了。”樊稠嘶哑道。
“今日能破葭萌关,全凭将军争得一线战机,仇我已帮你报了。”吕布摇头道。
“多谢主公。”樊稠顿了顿,看向吕布道:“末将自知怕是不行了,能战死沙场,于我而言,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心中还有些挂念,不知”
“将军放心,将军妻子,吾养之。”吕布笑道。
“多谢主公,我那儿子,天生愚笨,如今已然及冠,也无甚本事傍身,末将所愿者,让他尽早成亲,生个一儿半女,延续我血脉,大的不行,让小的去书院,我那婆娘自落魄时便跟着我,一辈子没享过福,儿子没用,我怕我走了,被那几个小妾欺辱她,望主公”
“放心吧,有我一日,无人敢欺他母子,成儿婚事也交给我吧,待此番伐蜀之后,回了长安,我便帮他操持婚事。”吕布我这樊稠的手道。
樊稠闻言,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一辈子确实没有太多追求,死时担心的也是自家妻儿会不会受欺辱,如今吕布给了承诺,心无牵挂,这最后一口气也散了。
吕布默默地站起来,看向张辽道:“派人将樊将军遗体送去,另外长安传我命令,接樊家母子入卫尉署,以后樊成为我亲卫。”
“喏!”张辽点点头,躬身道。
葭萌关至此算是拿下了,对于伐蜀成功又进了一步,先是白水关,后是葭萌关,这入蜀之后还真是关关难过,但如今葭萌关一过,吕布对蜀地进攻方向的选择就更多了,不过还有一关,便是前方的剑山,虽非关城,但地势却是险峻无比,此处一过,不说一路坦途,但至少比此前局势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