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下,已经有将士靠近城门,但看着紧闭的城门,这些联军将士一阵绝望,有人对着城头央求,有人开始怒骂,甚至当吕布率领着骑兵奔袭而来时,有人直接拿着弓箭往城头上射箭。
“将军,那吕布不过千余人马,我等何必惧他?”城楼上,看清楚吕布的兵力之后,更多的将领坐不住了,眼看着自家的士兵被敌人这般肆意屠戮,但凡有些血性的将士都不会坐视。
但臧洪不是寻常将士,他是这荥阳守将,他需为这荥阳负责。
看吕布只有这点兵马,臧洪跟其他人一样,生出心动之感,但那是能率领几千人便杀穿六万大军围堵的绝世猛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开城。
站在城楼上,臧洪远远地看着来回驰骋的敌军,看似凶猛,实则并不急着杀敌,这样的表现也再一次让臧洪确定吕布的目的是荥阳而非这些溃军。
虽然不知道对方区区千人,何来自信破城便能占领城池,不过为保险起见,臧洪还是决定稳妥一些,等那吕布走了再开城门。
而城池下,吕布杀的虽然慢,却一直在屠戮那些溃军,也不是没人绝望之下反抗,只是将领几乎死绝,个人的力量在这惶惶大势之下,不堪一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而吕布也在时刻注意溃军中出现反抗的迹象,一两个不怕,就怕一群人聚在一起,那一定会对他造成困扰。
荥阳城投,看着敌军如此屠杀自家将士,一名名守军不自觉的捏紧了兵器,恨不能此刻就冲出城去与敌军拼死一战,为死去的这些袍泽报仇。
“将军,这荥阳城中,有不下万人,我等究竟为何来此?”一名将领忍不住再度劝道:“我看那吕布分明就是来扬威的,就算最后他走了,我们便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将士被那吕布杀光!?”
臧洪只是摇头,他现在有些心乱了,若吕布是大军压境,那他此刻谨守城门没错,但此刻吕布只有千余人,这样都怕,就算他不是真正的将领,诸侯回来时,知道这件事之后,恐怕也会让他抬不起头来。
而且,臧洪敏锐的察觉到,相比于之前,吕布的军队动作似乎迟滞了一些。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昨日在虎牢耀武扬威,今日便跑来这里,想来是连夜跑来的,本就已经疲敝,又经历了一场大战,虽说以少胜多,但人终究是血肉之躯,再强的人也会累。
终于,吕布一直杀到正午,眼见敌军似乎并无开城之意,略显疲惫的于城下集结,示意撤退,直到此刻,莫说吕布,那些西凉军也是疲态尽显。
“将军!?”几名校尉看向臧洪,这个时候,是人都能看出来吕布已是疲惫不堪,心中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众将士此刻只想杀出城去,为那些战死的袍泽报仇。
那可是吕布啊!以后可未必有这个机会。
臧洪再次观察了一遍吕布的军阵,眼见敌军阵型虽然有序,却难掩疲累,这种状态,装是装不出来的,终究还是经不住将领们的哀求以及心底那份冲动,当下点头道:“传我军令,开城,集结大军,围杀吕布!”
“喏!”
众将答应一声,趁着吕布集结兵马之际,迅速整点兵力,而后四门大开,各路人马从各个方向杀出来,包抄向吕布。
吕布似乎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竟敢出城作战,带着一众疲军仓皇而逃,一众荥阳军紧追不舍。
另一边,看到这边城门终于开了,山丘后面,一名将领冲到典韦身前,将正在打盹儿的典韦摇醒:“将军,城门开了!”
“什么开了?”典韦睡的有些懵,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瞪眼道:“开了!?”
“千真万确!”那将领点头道。
“好!”典韦大喜,一把拎起双铁戟,等了大半天,就等这一刻了,当即对着众将大吼道:“随我冲!”
说完,双手拎着铁戟,迈开腿便往荥阳方向杀去。
“将军,你的马!?”后方几名将领看着典韦就这么跑出去,连忙喊道,但那边典韦已经冲出了山丘,也不管其他,直奔城池过去。
众人无法,当下跟着典韦一起冲,起初还准备将马还给典韦,谁知典韦奔跑起来,比奔马丝毫不弱,心惊之余,众人也不再犹豫,两千多铁骑疯狂的涌向荥阳西门。
另一边,吕布见敌军阵势,从两翼包抄,后方却显空虚,但隐隐间凝儿不散,便知这主阵之人颇通治军之道,不敢小觑,故作回身反抗之状,果然对方看似薄弱的中军却是精锐齐出,吕布做寡不敌众,似有溃乱之相,只能败逃。
联军将士见吕布似乎并非不可战胜,更是士气大震,疯狂追着吕布想要黏住对方,原本的阵型渐乱,也在此时,典韦率军杀出,直奔荥阳城门,臧洪见状大惊,连忙想要鸣金收兵。
正在狂奔之中的吕布听得鸣金之声,发出一声长啸,同时勒马绕圈,一头冲进想要对他们进行包抄的右翼大军之中,方天画戟一改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