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早已过了吕布定下的出发时间,胡轸麾下好几个校尉没有来,这让吕布面色有些难看,目光看向胡轸:“胡轸,这几名校尉何在?”
虽然双方不和,但至少在军务上,吕布可从来没有含糊过,如今胡轸这般以贻误军机的方式来甩他脸。
胡轸一副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末将不知,将军也知道,末将不似将军这般厉害,手下这帮将士在西凉也自在惯了,这五更便集结,难免心中不快,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作为军中将领,连自己手下人都看不住,那这将军也别当了。
成方目光一厉,厉声喝道:“若无你暗中指使,这些人如何敢公然违抗军令!?”
胡轸对上吕布自然不敢放肆,但成方不过是吕布麾下一亲卫队率,跟他差了至少五个级别,当下面色一沉道:“你是何人,此处何时轮到你来说话?”
“你……”成方大怒,想要理论,却被吕布挥手止住。
“吕将军,你这御下也……呵呵~”胡轸本想说什么,但见吕布目光瞟来,尚未消肿的脸颊莫名觉得一热,气势一弱,这揶揄的话也就被咽了回去。
此刻吕布过了那股怒劲儿之后,渐渐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就算问罪于胡轸,也只能问他个治下不严之罪,若强行办他,董卓那里不好交代,自己有理反而成了没理,而且现在这状况若闹到董卓那里,难免显得自己没有本事,镇不住军队。
虽然没带过西凉军,但不代表他带不了,胡轸用这种方式落他面子,也当真是可笑。
大军便在洛阳城东等着,吕布没有发话,三军将士就这样一直站着,清晨渐渐过去,日头升起,胡轸帐下一个校尉,一名军司马以及三名军侯迟迟不至,军队开始渐渐骚动起来。
吕布发现高顺的北军竟是纹丝不动,而西凉军却是开始歪七扭八,队伍中渐渐响起嗡嗡的说话声,士兵的素质不能只看这一点,这朝廷军队也向来更注重队列,这点并不出奇,但从士气未衰这一点上来看,高顺颇擅练兵呐。
胡轸终于有些不耐,策马来到吕布身边,低声问道:“吕将军,我等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那五人一刻不来,三军将士便在此等上一刻,一个时辰不来,我等便等上一个时辰,若他一天不来,我等便等上一天。”吕布翻身下马,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看向三军将士道:“诸位放心,本将军与诸位一同等!”
说吧,吕布闭上眼睛,就这般站在原地等待,军中的骚动声渐渐小了,高顺和华雄见状也各自下马立于吕布身后,只剩下胡轸一人,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最终还是从马背上下来。
看着这一幕,胡轸觉得自己可能玩儿大了,这吕布难道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吗?那些人是故意不来的,自己方才的话,他不会真信了吧?
想要说什么,但看吕布的模样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可不想挨打,思虑再三之后,胡轸见吕布没注意自己,招来一名亲卫,耳语几句后,亲卫迅速返回城中,胡轸则一脸心不在焉的陪在吕布身边,总觉得有些别扭,但何处别扭,却又说不上来,好像不知不觉中,局势被吕布掌握了一般。
很快,亲卫归队,没多久,校尉带着军司马和三名军侯回来,也没理会吕布,对着胡轸告了一声罪便想归队。
“拿下!”一直闭目而立的吕布豁然睁开眼睛,一声断喝,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喏!”成方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亲卫迅速抢上,不由分说便将五人拿下。
“你们干什么!?”那校尉大怒,想要挣脱,但却发现成方力气奇大,自己堂堂校尉却挣不开一个队率的束缚,这让他脸上更加难看。
“吕布,这是何意!?”胡轸怒道。
“何意?”吕布看向胡轸:“将军也是久厉战阵之人,贻误军机该当何罪?高顺,你告诉他!”
“贻误军机,论罪当诛!”高顺踏前一步,朗声道。
“此五人目无军纪,累的三军等候,贻误战机!”吕布看向五人:“尔等可知罪?”
“末将知罪,求将军饶命!”那校尉连忙道。
“既然知罪,成方!”吕布冷然道。
“末将在!”
“就地处决!”吕布在模拟世界中打了一辈子的仗,后半辈子都在治军,虽然越治越少,但那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扭转,如何在军中树立威信,吕布清楚地很,胡轸此举无外乎是要毁掉吕布的威信,但同样也是将刀递给了吕布,只要吕布狠得下心来,便能借此机会彻底镇住三军。
“喏!”成方答应一声,立刻命人将五人摁在地上。
“将军,救命!”五人大惊,没想到吕布这边竟然说杀就杀,要知道,西凉军可是董卓嫡系,自认比并州军、洛阳军高一等,吕布再得宠那也是并州军的将领,怎敢擅杀西凉将领?
有一点胡轸说的没错,西凉军对军纪的重视不高,更多的时候还是凭将领的能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