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庄外,等待吕布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有五十个,个个身上都散发着杀气,不过吕庄的男儿多数都是受过吕布训练的,看守庄子的庄勇更是精锐,虽然装备没有这些人好,但气势却是一点不差,担心这些人来闹事,所以不敢让他们进来,只是派人去通知吕布。
这不是边关的守军!
吕布看到这些人的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这些人兵马,并非边关守军,那盔甲就算是边关将领的都没有这般精致。
“尔等是何人?”吕布看着这些将士,皱眉问道。
“可是奉先兄长?”被三十名士兵护着的马车里,传出一声闻讯的声音,吕布抬头看去,正看到一中年妇人挑帘而出,在将士的搀扶下自马车上下来,妇人仪态雍容中却有一丝寻常女人所没有的英气,依稀间有些眼熟。
“你是……”吕布一时间认不出来,自己认识的有身份的女人似乎不多。
“小妹燕雪云。”妇人卫尉一礼,轻笑道:“兄长这许多年未见,却是英姿不减。”
“原来是御使夫人,吕布不敢高攀,夫人还是唤我名姓便是。”吕布冷哼一声,燕长空的女婿后来做了御使,这是前些年军中一名退下来的将领路过吕庄时告诉吕布的。
“这许多年过去了,兄长还在恨家父?”燕雪云看着吕布,有些失望。
“不敢,燕大将军何等英雄?吕布一介莽夫,如何有资格怨恨于他?”吕布摇了摇头道:“夫人若只是来看某笑话,如今业已看到,请回吧,吕布虽是一介小民,但也不想高攀。”
“小妹只是有些东西想给兄长看,若兄长看过之后,还是要赶人,那小妹转身便走,绝不再留片刻。”燕雪云对着吕布笑道。
吕布没再说话,燕雪云让人将一个箱子抬到吕布面前,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本本奏书,都已经很旧了。
“这是何意?”吕布不解的看向燕雪云。
“这些都是当年家父向朝廷举荐兄长的奏书。”燕雪云叹了口气,看着吕布道:“兄长自己看看。”
吕布不解其意,随手从箱中拿出一卷竹简打开阅览,却是燕长空向朝廷举荐自己的奏书,看时间,正是自己当县尉的那几年写的。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吕布心中生出几分不是滋味,又拿出几卷来看,还是举荐自己的,一共二十一卷,从自己回乡那年就开始了。
吕布茫然的将奏书拿在手中,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只觉自己二十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怨气这一刻都化作了迷茫。
“朝廷选拔官员,初时确实是看军功,但到了将军级别之后,便要看出身了,父亲本想……让你我结亲,如此一来,兄长便也算有个出身,提拔起来也更容易些,只是……”燕雪云叹了口气,军中一些传言后来也传到将军府过,吕布能不为富贵所动而抛弃糟糠之妻,燕雪云很是佩服的,但也因此,让吕布晋升更难。
“老……将军他为何不说?”吕布感觉说这话时,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若换做兄长会说吗?”燕雪云反问道:“父亲说,兄长与他年轻时很像。”
自然是不会的,事情没办成,说了又有何用?
“为不使兄长感觉受了冷落,后来朝廷发的那些封赏,都是父亲加上去的,用的也是燕家家财,可惜……”
可惜吕布性子太杠,受不得气,觉得军中对自己不公,便直接消极怠工。
吕布眼睛有些发酸,抬了抬头,深吸一口气道:“夫人,老将军他现在身子可好?”
当年离开军营的时候,吕布才三十岁,燕长空已经五十了,如今吕布也已经到了这般年纪,算一算,燕长空已有七十高龄了。
“不太好,本来按照父亲之意,这些东西不会拿来给将军看的,只是如今大乾国力日衰,朝廷对边地的支持日渐减少,北关这边,如今粮饷不足往年一半,父亲为了夯实防线不使外敌进来,已是愁白了头发,每次胡人来犯之时,总会听到父亲说若是奉先在此,哪轮这些胡儿猖狂……最近生了一场大病,睡梦中不是梦呓北关局势便是呼唤兄长名字……”
吕布觉得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默默地听着,北关这些年防备能力每况愈下这个吕布是能察觉到的,他将吕庄建在此处也有帮忙分担一些压力的想法。
“父亲可能不成了……”燕雪云看向吕布:“兄长可否回去看看他?”
吕布点点头道:“且待我……我这便去!”
本想说明日动身,但一想到燕长空可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吕布心中便有些坐不住,当即叫人牵马过来。
“父亲,今日是您大寿之日,有何事这般要紧?”吕布几个儿子拉住吕布,一脸错愕。
“兄长不必着急的,父亲的病不要紧的,小妹不知今日是兄长寿辰,冒昧前来,未有准备,还望兄长恕罪!”燕雪云连忙拦住吕布道。
“这些已是最好的礼物。”吕布二十多年的心结解开了大半,此刻却是想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