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着以利益为纽带往来的前提下,刘玉与严家修士的交流还算顺利。
二阶炼丹师的身份非同小可,即使在诺大的元阳宗内,也算是不可忽视的人物,所以并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桥段发生。
对方并没有他背弃别院一脉投靠家族一脉的事实,而有所怠慢,反而以礼相待非常客气。
就是这种情况下,双方这几年的交流非常顺利,随着交易丹药的次数变多,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起来。
微风吹起落叶,宽敞的长街寂静空荡。
刘玉一眼望去,除了巡逻的队伍外,长街上来往的修士寥寥无几,两旁的店铺也有大半紧闭门户。
依然开门营业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从门口看去甚至见不到一个人影。
楚国五宗对于城中白云观余党的追剿还在继续,只要稍微与之纠缠,往往就是连根拔起,相关修士尽皆斩杀。
宁杀错,不放过!
时值如今如此的局势,古阙城中人人自危,唯恐与白云观扯上联系,修士们大多选择待在住处,很少会选择外出。
而在现在严管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外出,不是真正有着急事处理,就是“居心叵测”的修士。
每一名外出的修士都会受到严格追查,筑基期、金丹期修士也不例外。
楚国一方自然没有那个精力去一一分辨,所以只要稍有可疑之处,便按做白云观余党处理。
至于谁是真正的余党,谁是无辜的修士,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死去之人,是不会说话的。
乱世当用重典,五宗统治楚国如此之久,对此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没有指令非常果断明确,态度也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天南局势的变化,连大宗门底层弟子都不清楚,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更何况这些散修、小家族修士。
城中寥寥无几的几名修士,大都脸色沉重步履匆匆。
他们眼中带着迷茫与不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向长治久安的古阙城,会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变化。
他们许多同道、好友,乃至许多熟悉的修士,都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长居于此,什么都没有做却突然遭逢厄运。
同道好友的死亡、种种不公正的待遇、以及五宗简单粗暴的管理,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使得这些修士生出了怨念,埋下了反抗的种子。
虽然他们实力弱根本撼动不了楚国五宗,怨念也远远没有到爆发的地步,但随着时间愈久怨念终究会越来越深。
有朝一日,或许就会在有心人的引动下爆发出来。
刘玉瞳孔漆黑如墨,将城中的变化收入眼中,伸手戴上兜帽往城南走去。
大约半刻钟左右,他来到城南的一处大宅前,拿起门上的铜环轻轻扣响。
不一会儿,大门自动打开。
一名穿着蓝色长袍留有长须,修为在筑基中期,看起来有几分精悍之色的中年修士亲自前来迎接。
此人名为严文斌,是严家派出的专门与刘玉接触之人,这几年便是一直与他打交道,低阶出售给严家的丹药,也是一直与此人交易。
“刘师弟别来无恙呼?快快请进!”
严文斌遥遥拱手道,他的态度非常热情,话落伸手一引。
“托文斌师兄洪福,这几年中没有什么大碍。”
刘玉含笑道,大大方方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两人在门前稍稍寒暄了一番,随后一前一后的走进宅中。
严文斌将刘玉请到洞府中,随后泡制了一壶热气腾腾的灵茶,并亲自为刘玉倒满。
他的态度十分亲近,丝毫没有金丹家族修士的高傲,乍一看,两人仿若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谢过文斌师兄。”
刘玉接过灵茶,轻轻呷了一口。
他目前已经算是家族一脉的阵营,而在家族一脉中又与严家最为亲时与严家修士多有走动,这一点就连便宜师尊的李家都比不上。
即使今日李长空不告知他有关消息,明日想来也能从严家这里得到。
“一段时间不见,刘师弟修为又有精进,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超过我了。”
严文斌爽朗的说道。
作为金丹家族出身的修士,他懂得的秘术功法自然比普通修士多,估计是修炼了某种窥探修士虚实的秘术,而刘玉又没有特意遮掩,才有了这样一翻言语。
不过他当然只是戏言,刘玉经过第四次魔火炼元之后,表现在外的修为气息与新晋的筑基中期修士相差不大,想追上严文斌这种老牌修士,按理说还需几十年的火候。
“些许进步不足挂齿,想追上文斌师兄的脚步,还差了三十年火候。”
“只怕那时师兄早已经在为金丹瓶颈做准备了。”
刘玉放下茶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