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当克里斯蒂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酒店时,维多利亚递给了他一封信:“你的信,下午侍者给我的,这个人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弗里茨·齐尔特·冯·沃伦,据我所知,我不记得你提起过这个人啊。”
克里斯蒂安也被这个人的名字搞得一头雾水,哪怕他后世混迹各大军事历史论坛多年,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啊。他仔细地在脑海中检索着这个人的名字。的确没有弗里茨·齐尔特·冯·沃伦这个人。
拆开信封后,一篇用优雅的德文写出来的文章呈现在了克里斯蒂安的眼前“致尊敬的王储殿下,不要被我这个名字所困扰,你肯定不会知道我的名字的,不过,我会对殿下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请于11月23日晚饭后,也就是7点左右,至菩提树下大街82号咖啡馆与我见面,详情我将会在那里与您说明。”
下面是他的落款“您最忠诚的齐尔特。1891年11月21日。”
头靠在克里斯蒂安肩上的维多利亚柔声地说到:“从信的日期可以推测出,这个齐尔特先生肯定不是住在柏林的,或者至少不是常住在柏林的人。”
克里斯蒂安同意了她的看法:“你说的应该是对的,还有一点,就是说根据德国邮政系统的速度,2天送达的情况下,齐尔特先生的常驻地址应该距离柏林不超过300公里。”
说完,克里斯蒂安按铃让侍者拿来了一幅地图和一个圆规,将地图展开在地板上,将圆规的铁尖固定在柏林,绕着柏林画了在现实中为300公里的大圆。
画完圆后,克里斯蒂安扫了一眼这个大圆覆盖的城市,其中包括了不来梅、汉堡、汉诺威等重要的城市,不过克里斯蒂安觉得这几个选项都不太可能。
终于,在北边,克里斯蒂安找到了他心中的答案——基尔。
当他发现基尔刚好处在圆弧的边缘时,他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个地方了,按照德国人的效率,寄出的城市应该会在圆弧附近,而基尔刚好就是一个完美的地方,同时,克里斯蒂安认为齐尔特给他的帮助肯定在海军或者工业上,如果是这样的话,基尔就成为了唯一可选的选择。
克里斯蒂安婉言谢绝了维多利亚希望他带上护卫的想法:“不,维多利亚,带护卫就会让德国人察觉到的,菩提树下大街上到处都有可能充斥着德国人的间谍。还不如自己去,你放心,我想这位齐尔特先生肯定不会是那种人的。”
维多利亚拗不过他,只得轻轻地点点头。
吃完晚饭后,克里斯蒂安穿上正装,戴上了一顶文明帽,走出了酒店。
幸亏在他的口袋里装着一份柏林地图,否则的话,克里斯蒂安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在7点钟抵达这个咖啡馆。
咖啡馆的规模还是很可观的,克里斯蒂安从老板那问到了这位齐尔特先生的桌子位置,便快步走了过去。
当克里斯蒂安的屁股刚刚坐在椅子上时,齐尔特便小声地对克里斯蒂安用英语讲到:“克里斯蒂安王储殿下,我就是弗里茨·齐尔特·冯·沃伦,我是石勒苏益格公国的一名居民,现在在德国的基尔造船厂工作。”
齐尔特这番话说完,克里斯蒂安很明显感觉眼前这人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跟他说,喝了一口咖啡后,他示意齐尔特继续说下去。
齐尔特讲到:“我是石勒苏益格公国的一个贵族家庭出身,在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时,我的家庭由于支持政府军,被叛军把家烧了,我们家只能够到处流浪,最后来到了迪伯尔。”
“想必王储殿下应该知道了后续的事情吧,1864年第二次石勒苏益格战争时,丹麦与普奥联军在迪伯尔爆发了一场大战,最终丹麦落败,1865年,丹麦失去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而我也成为了一名德国人。”
突然间,齐尔特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愤怒,那股刻骨铭心的仇恨,克里斯蒂安永远不会忘记:“战争结束后,我的父母被德国政府宣告为叛国罪,被执行了枪决,由于我的奶奶年龄太大,政府并没有执行枪决,而是放过了他,原本美好的一个家庭,现在只剩下了我和比我小5岁的妹妹来照顾已经有将近70岁的奶奶。”
“好在父母还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钱,在这笔钱的支持下,我最终考上了慕尼黑工业大学,这是整个德国最好,也是最古老的大学之一。”
“我念完大学后,便来到了基尔造船设计局工作,隶属于基尔造船厂,我参与设计了萨克森级铁甲舰、艾琳级巡洋舰等现在德国海军主要舰艇的设计工作,不过由于我的出身问题,我并没有参加最近的一型新式战列舰的研制计划。”
克里斯蒂安十分清楚他在说什么,新式战列舰,应该基本上指的就是德国的勃兰登堡级战列舰了,那款战列舰,虽然在德国海军中的地位和英国的君权级相当,但是克里斯蒂安还是觉得勃兰登堡级很奇怪,不说勃兰登堡的排水量利用问题,这已经是德国海军一个普遍的问题了,光从她的炮塔倍径上来讲,35倍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