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赌了,孙儿对不起九千岁的提携,孙儿罪该万死。”
魏忠贤摇头,对张顺很失望。
宫里是有规矩的地方,你张顺是我魏忠贤的孙子,却跑去跟人赌钱,司礼监里的上上下下,哪一个似你张顺这般?
魏忠贤冷哼道:“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张顺便连忙磕头:“再不敢了。”
魏忠贤坐下,话锋一转,慢悠悠地道:“你来见咱,什么事?”
张顺这才想起了正事,便连忙道:“奴婢打听到,东边的李太妃,还有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一直叫一个宫女去,一直都在询问一件事,都是关于与此宫女同住的另一宫女的下落的。不只如此,还特意让人查了档,是关于陛下起居的文牍,奴婢听说十月之前,有宫女怀有身孕却不知怎的,突然销声匿迹了”
魏忠贤倒是打起了精神,他道:“这事儿,咱此前也听到过一些风声,不过以为只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但是李太妃与张皇后竟如此热心,这就有古怪了。”
东李太妃自不必说,一直记挂着皇家血脉的。
而张皇后一直不能生产,其实到了现在,早就绝了播下龙种的心思了。
而西李太妃,还有客氏,其实一直都在给天启皇帝选秀,就指着天启皇帝生下一儿半女来。
这宫中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波云诡谲。
原本魏忠贤并不急,反正客氏那边挑选的秀女多,可现在,也不免有些急了。
再不生下龙子,那端王就真的要做储君了,这是他魏忠贤最不想看到的事!
要知道,储君的影响力是极大的,毕竟大家之所以巴结他魏忠贤,是因为他魏忠贤背后是天启皇帝,可若端王是储君,只怕又有另外一种心思了!
目光短浅的可能巴结着魏忠贤,可更多人,只怕希望放长线钓大鱼,将宝压在端王身上。
毕竟谁不晓得端王对魏忠贤历来很冷淡呢?今日巴上了魏忠贤,明日端王若是登基,第一个杀的便可能是你了。
不只如此,魏忠贤这些年,拔掉了不少的眼中钉,而这些眼中钉,一直都在称颂端王贤明。他日端王若得了势,还有他魏忠贤的好日子过吗?
可若是陛下有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魏忠贤脸色变幻不定,他慢悠悠地道:“皇后娘娘想来也一直担心自己的将来吧。”
是啊,名为皇后,生不出儿子再想想明武宗时期张太后的处境,想想都让人寒心,若是端王有点良心还好,一旦没有良心,效仿了先皇帝嘉靖,那真是没法活了。
可若是皇帝有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可只要礼法还在,张皇后在名义上就是孩子的母亲,这格局,就又不一样了。
魏忠贤此时认真地道:“确认那宫女,怀孕了吗?”
张顺便道:“有过临幸的记录,此后的许多反应,根据她身边的人交代,确实像是有身孕”
“不过皇后娘娘那儿,对那几个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保护得极为严密,九千岁,奴婢斗胆窃以为可能是东李太妃和张皇后怀疑是九千岁做了什么手脚,让那宫女凭空消失了。”
魏忠贤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天地良心,咱敢做这样的事?外头这么多传言,说咱今日杀皇子,明日杀后妃,咱不过是一个奴婢,什么都是陛下给的,便是有天大的胆,也断不敢如此。”
魏忠贤背着手,来回踱步,随即愤恨不平地道:“他们若是敢这样泼脏水,咱还说这宫女是他们使了手段呢,是张皇后怕这宫女母凭子贵呢!”
“对对对,奴婢到时就这样传,教这宫里都知道。”张顺讨好着道。
魏忠贤却是冷冷地看了张顺一眼:“你还嫌不够乱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是咱构陷张皇后吗?”
“啊”张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道::“奴婢万死。”
魏忠贤板着脸:“这件事要彻查,动用一切的手段,这事关着未来的生死大事,可不能教人捷足先登了。咱这一次也要做一次从龙功臣”
从龙张顺抬头看了魏忠贤一眼。
这从的是什么龙?
那一条连生都没生,生死未卜的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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