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代,其实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基本上是在耍流氓这条红线上左右横跳了。
若是放在后世风气更开放一些的时候,这话的意思大抵就像先生笔下的阿对吴妈说:吴妈,我想和你困觉。
方建业的脸果然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
张静一道:“可是昨日”
“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方建业道:“我改主意啦。毕竟我们方家世袭罔替,家大业大,我女儿虽也大了,却还想侍奉她爹娘两年,至于出嫁的事,可以再等等。”
张静一没想到一个人变卦起来,居然可以这样的让人讨厌。
“世袭罔替我也可以世袭罔替的。”张静一道。
方建业却是笑了:“是吗,我方家是从太祖起兵,再到靖难之役,才有今日伯爵,你至多不过是个世袭千户,话都是这样说,却是千差万别。”
这就有点被瞧不起的意味了。
于是张静一道:“我也可以做伯爵。”
方建业忍不住又笑,道:“好吧,那么老夫等你成了伯爵,我们再谈。”
“那你等着,十天之内,我们来谈。”
方建业:“”
这时,方建业已觉得张静一和疯子差不多了。
十天之内得伯爵,就算陛下再如何信重你,这伯爵有这样好当吗?
你以为随便就能捡一个的事?
要知道,大明朝的爵位都是有数的,即便是皇帝多看得上你,若你没有泼天大功,也不是说给就给的。
就说那位九千岁魏忠贤,跟了陛下这么多年,给陛下干了这么多的脏事,如今权倾朝野,可到现在,他的侄子还在为得一个爵位而谋划呢。
你说十天?
“时候不早,小侄告辞。”张静一居然没有再多话,直接站了起来告辞。
张静一的心情说不憋屈是骗人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终究还是失策了,早晓得方建业变卦这么快,就不该来了。
不过我还就盯上你们方家了,我要得伯爵,再来和你好好谈谈。
方建业却只是苦笑,这个少年人口气很大,脾气也很怪,可惜了就是爱吹嘘,这样的人走不长远。
将张静一送走,方建业便回到了后宅。
此时,正好见女儿的闺阁里亮着灯,便到了门前,也不进去,只是咳嗽一声,在长廊下道:“姝儿,睡了吗?”
窗上的剪影里便出现一个倒影,从里头传出一道温雅的声音:“马上睡了。”
“有一件事,和你说,那张静一,又来啦。”
闺阁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这两年不是不来了吗?”
“是为父的错,为父昨日又去招了他。”
“父亲,父亲”
“哎为父想通啦,我们方家家大业大,老夫还怕找不到东床快婿吗?这事急不得”
“父亲请不要和我说这些。”
还害羞
方建业笑了笑:“为父已将张家的小子打发走了。”
“父亲就算拒绝,也不必将人吓走。”
“倒也没吓他,是这个小子自己犯浑,为父故意激了他一下,他便失态,大抵的意思是,我们方家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也要做伯爵,说十天之后,做了伯爵再来和为父谈。”
闺阁里便又沉默了。
方建业便道:“你看这小子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和当初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他没得伯爵,也不好意思来。”
闺阁里的人道:“父亲,早些去歇了吧。”
方建业心里知道,跟女儿谈这些,难免让人害羞,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去歇啦,你也早睡下,多盖被子,让丫头多起夜几次,帮你掖一掖,为父明日要出门,给你买一些好东西回来。”
说罢,方建业便转身,一步一摇地朝庭院更深处去了。
从方家走出来后的张静一,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两世为人,还这样争强好胜。
不过
牛已吹出去了,真男人就要将吹过的牛变成现实。
他倒一点也不急,当日睡下,睡觉之前,吩咐家里的张福道:“这几日,请父亲去采买一些礼物,不必太破费,但是要有心的那种,我十天之内要用。”
张福道:“不知送给哪个。”
“送给未来的泰山。”
张福咋舌,惊讶地道:“少爷找着媳妇啦。”
“嘘,低调。”张静一一溜烟,躲进了屋。
第二章送到。想求点什么,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毕竟,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