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说的很认真。
张静一倒是不看重他方才说的那些道理。
不过却很青睐卢象升最后说的那番话。
毕竟这年头,读书人肯苦干的人不多,而且人家还会武功。
“那么明日起,这些校尉和力士便交给你了,你不必看谁的情面,狠狠操练他们即可。”
卢象升道:“他们肯听从我的命令吗?”
张静一镇定自若地道:“这个放心,我叫他们听他们便听。”
这绝不是吹牛,张静一现在在百户所里,可谓是一言九鼎。
卢象升随即道:“只是要操练,就得有器械和粮草,这些可以供应吗?”
张静一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有钱。”
就不说后续还有卖铺子的收入,只要百户所的校尉和力士都操练出来,张静一便要开始打那赵天王的宝藏的主意了。
有了自己的势力,才能守住自己的财富,而那地下,到底藏着多少赵天王这些年来劫掠来的财富,那也只有天知道。
卢象升心里笃定起来:“百户所有多少人。”
张静一道:“七十五人。”
少是少了一点,不过卢象升并不嫌弃:“学生需要每日供应二十斤肉,百斤米,除此之外,还有笔墨纸砚若干”
张静一乐了:“太少了,给你加一倍吧,再苦不能苦孩子。”
卢象升:“”
其实方才卢象升说了一大通,倒像是后世某些初创公司,好不容易遇到张静一这样的天使投资人,当然要好好的阐述一下自己的理念。
说了这么多,就是奔着我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你好歹多给几个子儿吧的态度来的。
不然,谁和你一个锦衣卫百户,说的口干舌燥。
可谁晓得,这百户如此痛快,简直就是人傻钱多速来。
这一下子,卢象升心里有底气了:“张百户等着看吧。”
张静一心里很明白,现在的卢象升急于翻盘,像这样的儒生,是不甘心就此一辈子罢官,从此一蹶不振的。
交代完了一切,张静一当下需要关心的事,则是在清平坊里立起规矩了。
清平坊处于外城和内城的交汇处,从这里,可以直接从朝阳门出入外城,有十三条街,占地不小。
现如今,百户所已经立下了威信,那么就该趁热打铁了。
不只是要凝聚百户所里校尉们的人心,其实也是为锦衣卫彻底控制清平坊铺平道路。
当日,张静一写下了一份告示,随即便让邓健派人去清平坊各街张贴。
这告示一出,顿时引发了无数人的围观。
人们围着这告示,窃窃私语,有读过书的人,则在告示之下朗声念诵:“自今日起,锦衣卫按各商铺面积,固定征收商税,每方丈纹银一两,凡缴纳者,百户所给予保护,京城诸营、衙署,不得侵扰”
这消息一出居然有人兴冲冲的跑去了东市和西市。
“去看,去看,清平坊的那张百户疯了。”
张百户确实疯了。
他嚣张得很。
这是要在清平坊吃独食呢!
国朝两百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独断专行的。
“他莫不是找死?”
“倒也不是找死,人家刚刚抄了东厂理清司,连东厂的人都不怕,立个规矩算什么?”
“这倒也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乃是厂卫之争。
可外行看热闹,内行却是看门道。
至少消息一出,已有不少商贾开始去清平坊踩盘子了。
甚至有商贾,直接蹲在街口的位置,或是坐在某个角落的茶摊那儿,一面喝茶,一面细心观察。
观察了几天,他们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
出人意料的是,清平坊的铺子,应声而涨。
虽然张家没有挂出新的铺子,可市场上的价格,却一下子涨了三成以上。
原先买了铺子的人,现在也急着要张家赶紧将铺子修建起来。
虽然张家已经一再许诺,年底能交铺子,也确实雇佣了不少泥匠、木匠,照着原先的规划热火朝天的赶工。
可不少商户,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他们寻到百户所来,每日哀告,要求提前交铺。
原来是锦衣卫的公告一出,这清平坊的未来便已奠定了。
如今张家的棉布铺子带来了人流。
张家把铺子卖出去,为未来的商业聚集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而这一份布告,却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京城是个好地方,人流多,手里有闲钱的人也多,更何况,这里有着数不清的达官贵人,拖家带口的,采买什么,花销很大。
可京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