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健的表情有点复杂,最后还是道:“静一啊,你有所不知,那南和伯口碎得很,当初赶你出来之后,便四处说你是个废物,一时在京里也传成了笑话,赵天王此人虽是巨寇,想来也有细作在京里打探京城的动静,或许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也未可知。”
得!
原来是本公子的名声彻底臭了。
张静一胸膛起伏,气得不轻:“南和伯这样侮辱我,我在此立誓,死也不入赘他南和伯府。”
邓健:“”
正义之言放完了,可张静一的心思却在这赵天王的尸首上。
张静一原本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将这赵天王活捉,现在这赵天王却死在自己的刀下,让张静一心里很是不平静。
他真不是矫情,只是这种取人性命的事,总是让张静一有一种说不出的不适。
众人点验了一下,临时工,其中一人的手臂也脱臼了,即便是王程,小腿处也有一处刀口,好在伤的并不深。
这可是围殴,还是偷袭,张静一终于知道,为何这赵天王能够纵横山西和北直隶了。
另一旁,却有人美滋滋地去取了赵天王的首级。
又有人从陷阱里捞出一口箱子来,这箱打开,里头竟有大量金银,还有女子的珠花和银钗。
这一下子,众人的眼里都放出光来:“这里头价值,只怕不下五百两纹银。”
“你看,果然传言是真的,前几日,这赵天王带人下山攻破了山下的曾家庄,听说杀了七十多口人,我还以为只是传言,你看这么多的珠花、钗子,噢,还有这里有块玉”
“杀了这么多人?”张静一打了个寒颤,他瞥见这箱子里,果然是各种金银珠宝,甚至还可见黏了皮肉的银坠,这显然是直接被人从耳上生扯下来的。
张静一这一刻,脸色苍白,他第一次杀人,也第一次感受到这世道的残酷。
他竟晕乎乎的,邓健等人却是欢天喜地,这一次收益颇丰,只这赵天王随身所带的宝物,至少价值在五百两银子以上,这可是一笔大财啊。
张静一让人收拾一番,目光却落在前世那考古发掘的现场。
张静一很清楚,赵天王打家劫舍十几年,埋藏在这藏宝地中的财富,却不知有多少,他携带这些宝贝来此,不过是藏宝罢了,那么那地下,还有多少宝贝呢?
只是张静一并不想现在就将这赵天王十几年来的积蓄一起发掘出来,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还很弱小!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啊!
等将来适当的时候,自己还要在这里看看这赵天王到底有多少的家底。
另一旁,王程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静一。
他拉扯着张静一到了一旁,低声道:“三弟,赵贼的行踪,可是义父告知你的?”
他只能如此解释了。
“你认为是便是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人救出来。”
王程此时不得不对张静一刮目相看了,他深吸一口气:“有了这赵贼的首级,何止能救义父!这可是大功一件,赵贼危及京师,便连陛下也为此担忧,有了这样一桩大功劳,三弟的前程似锦啊。”
张静一连忙道:“都是大家伙儿的功劳。”
王程却摇摇头:“我们只是出了一些力而已,我再去搜寻一下,看看是否有证明赵贼身份的东西。”
搜寻一番之后,果然寻到了一些东西,王程大喜,于是连夜下山。
紫禁城。
此时,在暖阁里,小宦官正蹑手蹑脚地躬身进去。
青年天子正微微低着头坐于御案之后。
小宦官轻声道:“陛下。”
青年天子缓缓地抬头,一双眼眸只轻描淡写的扫了宦官一眼,而后又垂下,之后淡淡道:“何事?”
“西厂奏报,锦衣卫办事不利,致使赵贼屡屡侵扰,其中锦衣卫副千户张天伦尸位素餐,因此,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上奏,请求处副千户张天伦极刑,以儆效尤。”
青年天子略有怒气,双目虎视小宦官一眼:“诸卫进剿不利,厂卫无能,最终只归罪于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吗?”
小宦官已吓得魂不附体,忙是匍匐拜倒:“奴万死。”
青年天子脸色稍稍缓和:“魏伴伴是东厂提督,他如何说?”
“这正是魏公公的意思,魏公公认为”
小宦官战战兢兢地继续道:“魏公公以为,这赵贼猖狂,又擅鼓动人心,能纠集贼众数千,而朝廷对其所知甚少,这自是厂卫的失职,以至朝廷虽屡屡进剿,却不能收尾相顾,顾此失彼。正因为如此,先治锦衣卫副千户张天伦玩忽职守之罪,才可以儆效尤。教这厂卫上下人等,知道朝廷进剿赵贼的决心”
青年天子怫然不悦。
跟大家交代一下,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手术,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