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够闻得到这些怪物身上的恶臭。那是死了许多天的尸体腐烂发臭的气味,尸臭会呛的人难以呼吸。
尽管安德烈确信帝国空中力量的狂轰滥炸早已经杀死了少说十几万感染人,但虫群早就教会了人类,在绝对的数量面前任何抵抗都只不过是在延缓自己的死亡。
大多数的感染人都衣衫褴褛,连脸都烂的差不多了,长着额外的长舌头、触须、甲壳和利爪,是现实中吃人的恶鬼。安德烈只能勉强辨认出他们生前的职业,而他也不愿意去猜测这些人在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不管这些人曾经是杀猪的屠夫还是穿高跟鞋的摩登女郎,现在都能轻松地撕开安德烈的头盔,把他活活掐死或者是咬死。
它们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大得惊人,安德烈曾经亲眼见过这些感染人硬生生地堆死了一辆宙斯战斗坦克。
安德烈拔枪就射,一连串贫铀穿甲弹在空气中掀起了一股涟漪,几个最前方的感染人立即倒了下去,经过电磁加速的子弹甚至掀开了这些怪物的头盖骨,打得血肉横飞。
可见尽管查西顿的新型病毒加强了这些感染人的生理机能,但仍不能让它们刀枪不入。
凭心而论,就说现在这些感染人跑得跟打过一针兴奋剂的陆战队员一样快,已经够无耻的了。
与此同时行星要塞伊比克斯火炮怒吼着开火了,一阵火与血的飓风在密集的感染人大军制造出了一个个铺满烧焦血肉的空洞。
不计其数的感染人倒在了安德烈的面前,而更多的怪物则攀附着它们同类的尸体继续前进。
一些更为巨大的怪物则在感染人中残暴的开辟出道路,那是些难缠得多的家伙,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畸变体,它们或许曾经也是人类,但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种宛如半人马的梦魇生物,生着一张面目全非的类人面孔和一层布满脓疮的硬皮。
在新型病毒的作用下,出现在查西顿的畸变体也陷入了狂暴状态中,它们当真能够像一匹快马那样飞奔。
猎杀体几乎就是缩小版的莽兽,同样有着布满尖刺的狰狞身躯和一张血盆大口,仿佛把刀枪剑戟都披挂在身上。不同之处在于,猎杀体长着一对有利的翅膀,弹跳力惊人,几乎能算作是短途飞行,它们能够翻越悬崖,从敌人的背后发起进攻。
被他们叫做“大学生”的卡梅罗认为,有些脑虫显然相信正大光明的正面进攻已经过时了,阴险小人的伎俩才是取胜之道。这些阴险的生物理所应当的是专为暗杀指挥官而生,所以不怎么在他们面前现身。
弗吉斯则朴实地指出,自从这种生物出现以后,最遭殃的明明是矿区和建筑工地上的scv。脑虫一定给这些猎杀体添加了某种基因,某种本能,让它们一见到太空工程车就兴奋。
某种大型化的爆虫变种也频繁出现在这股感染人大军中,安德烈的好兄弟们“亲切”地称呼这种巨型爆虫为炸弹怪,他的眼前正有三只,混在密密麻麻的感染人中仿佛缓慢移动的小山,上面满是蓄满强腐蚀性酸液的囊泡。
这种爆虫远比它在其他巢群中的小型同类要大上许多,这已经足够令得其在族群中鹤立鸡群了。炸弹怪实在太过庞大了,以至于不能像其他爆虫那样翻滚着前进,而另一方面,它居然还没有被自身的重量所压垮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了。
乍一看,安德烈几乎会把炸弹怪认作一辆大型高能瓦斯罐车,事实上它们都一样的易爆,一样的危险。只不过炸弹怪的身上还披挂着一副厚重的几丁质铠甲,小口径武器打在它的身上只能勉强溅起些许火星。
一只炸弹怪踩着满地碎肉挤到前面,朝着安德烈左侧的一座地堡喷出一股强酸,顿时整个地堡的外壁都像是一锅烧沸的开水那样沸腾起来,落在地面上的酸液则腐蚀出一道道漆黑的深坑。
安德烈听到一阵惨叫和医疗兵的呼喊声,但他也不清楚那到底是来自于那座地堡,还是一支即将覆灭的收割者机动小队。
“我们的坦克在哪里!干掉它们!”安德烈在指挥频道里大喊。
紧接着,安德烈就在各式枪械和大炮的巨大声响中听到了激光武器那独特的嘶嘶声,有什么东西立即就被烤干了,像个过分膨胀的气球那样爆炸了,地上升起一阵浓烟,一切都被笼罩在其中。
等到安德烈瞧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只炸弹怪原来的位置什么也没再剩下。这痴肥的“水蛭”死得惊天动地,要是它离这里再近些,就连安德烈的这座地堡以及其中的所有人也都会被送上天。
“他们完了。”韦德低低地说了一些,接着开始默默地念叨着:“上帝啊,庇佑他们,让他们平安抵达,阿门。”
而欧尼尔则不咸不淡地提醒韦德,他最好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还没等安德烈的脑子转过来,他便眼尖地从炸弹怪制造的浓烟后瞧见几辆满载感染人的卡车和装甲车、覆满增生肉块和卷须的攻城坦克、响尾蛇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