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所说过的那些话一样,丹森诺知道他这一次也是对的。
但丹森诺还是离开了,因为在那绝望的一天,异虫来到了安瑟姆,夺走了他所有的家人。
丹森诺见过许多被异虫吓倒的新兵,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跑得这个偏僻的行星上跟异虫拼得你死我活,而泰比鲁斯与家乡的距离远的就像是处于世界的尽头。
而就连身为中校的丹森诺都不知道帝国统帅部的真正意图,他们得到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泰比鲁斯星系,仅此而已。
而要是就连丹森诺都不知道皇帝为何要发动这场战役,脑虫和虫后也就无从从他的大脑里探寻泰伦帝国的作战意图。
帝国军人的职责是效忠皇帝,保卫人民,毫无保留地执行任务。
来到泰比鲁斯的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理由,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还是来了。
当丹森诺跟比尔上尉一同走上阵地上,为回应虫群的攻势,正片阵地都炮火齐鸣,帝国士兵用上了手里的一切武器,毫不吝啬手里的弹药。战狼和雷神也移动至战线上最危急的地方,而即使只是伫立在那里,这些用装甲板和轨道炮堆积起来的战争武器也有如要塞。
阵地下那条潺潺流淌着的小河已经近在眼前了,但现在它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两岸堆积着异虫的巨大尸骨和人类的残骸,尖啸着炮弹接连不断地在河面上激起涌动的水柱。
那些深陷在烂泥地中的破碎装甲和熊熊燃烧的战车载具现在不过是可悲的坟墓,战场上满是遗骸和垂死的士兵。
几乎每走上一段,丹森诺就能见到死状凄惨的人类和异虫尸体,大地之上鲜血横流,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这片战场位于泰比鲁斯主大陆东部,丘陵密布,河流纵横,其上原来还覆盖着茂密的橘色植被,漫山遍野生长着瑰丽而美丽的小花,仿佛一层在脚下延伸的花毯,在阳光的照耀下绚烂如朝霞。
如此美丽的景色自然引人遐想,流连忘返,从仅仅是帝国移民局的一张明信片便引来了众多移民者和游客就可见一斑。
景致如画,充满和谐,任由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如今这副模样。现在,就连芬芳的花香都无法掩盖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丹森诺早已经不再想起细究到底有多少人葬送其中,很多时候,那些为自己所熟识的人就是那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杀死他的可能只是一只从他头顶飞过的刃虫。
人类所有的全息恐怖影片都比不过真正的尸山血海,比不过几十万被感染的人类步履蹒跚地走向你生活着的城市和小镇。
“它们上来了!”
这里的植被也长得太高太密,像是亚麻一样坚韧。而与那些漂亮的照片所展现出来的梦幻景象完全不同,泰比鲁斯的植被对于人类而言其实是有害的,它们的香气具有致幻和麻醉的效果,移民者们如果想要在此耕作以前就必须铲除本地的这些植物。
这就是移民者所必须面对的问题,有时候一整颗星球的生命形式都会本能的排斥并杀死入侵者,好在泰比鲁斯的情况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而异虫却完全不惧怕这些植被的迷幻效果,那甚至会令得它们越加的狂暴。不但是这样,在吸收了本土生物的基因以后,异虫也学会了利用这些高大的植被设伏或是发起突袭。
异虫来的太快,太急,像是疾风骤雨,但它们进攻的速度越快,撞上铜墙铁壁时也就摔得越狠。一瞬间,高斯步枪的响声连成了一片,大量的异虫被密集地弹雨扫倒,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前方的几百只跳虫很快就被喷涌的火舌搅成了碎片,接着它们一头撞在了地堡集群之上。
紧接着,这些异虫所面对的就是恶蝠机甲通红甲片上喷涌而出的火舌。新式的恶蝠机甲由恶火战车变形而来,已经逐渐取代了老式的火蝠成为泰伦帝国战线最前方的中坚力量。
身形高大的劫掠者步伐沉重地行走至最外围,用坚固的护甲为战友提供掩护,寡妇雷用锋利的刀片附肢潜入了地下,静静等待落入陷阱中的敌人。
但是异虫的数量依然太多,它们前赴后继地迎着勐烈的火力涌上了阵地,怒吼着撕碎了能够抓得住的所有敌人。
“它在我的身上!”
一名身着黑色动力装甲的士兵突然被跳出来的几只跳虫扑倒在地,尖锐的利爪就仿佛是破壳一样撬开了其装甲背后的冷却塔和其后的甲片,撕开了大块大块的血肉。
就像是本能反应那样,周围的其他帝国士兵立即朝着这名士兵的身后射击,打得那些面目可憎的怪物连连后退。其中一只跳虫更是被一发榴弹击中了头颅,怪叫着倒在地上挣扎不已。
不时有人被狂暴的异虫潦倒,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但即使如此,丹森诺手下的帝国士兵也依然沉默地坚守着战线,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还在坚持战斗。
丹森诺手下的士兵都是再社会化士兵,而就是这些经过洗脑改造的战士也在虫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