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甚至,连从前的骨干职务都没了,一捋到底。
陆怀安压根不需要费什么劲,他只是让毛晃狠抓所有人的作风纪律。
迟到?扣分。
早退?扣分。
上班不认真?扣分。
一天扣下来,张猛分数最低。
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们闹着玩的,搁张猛面前还有些战战兢兢。
结果第二天,发现他们竟然是动真格的?
之前张猛在位的时候,也没少得罪人,这会子,自然是冷嘲热讽的都来了。
哪怕是在原厂,那张猛也是被捧着的,这些普通操作的岗位,他好些年没碰了,自然不习惯。
但做不好,都不需要毛晃来说,他车间的主任都直接罚他。
才两天不到,张猛就崩溃了。
他直接找到陆怀安,恳求让他调回去。
“调回去?”陆怀安端坐在办公桌前,微笑着看他:“可以啊。”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张猛轻轻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谢谢你,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
但陆怀安的话并没说完:“那你掏钱,把我们的亏空补上。”
张猛怔住,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亏空?”
“呐,把你借调过来,我们是给你们厂子,免费送了一个月货的,你不会不知道,跑长途很费钱吧?”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不然他们厂长也不会立刻松了口。
不等张猛想出办法,陆怀安已经笑吟吟推过来一张纸:“还有误工费,为了借调你过来所支出的各项费用。”
别的都不看,张猛定睛看向最后一行。
看清楚那个数字,他眼前一黑。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陆怀安点了支烟,慢慢吐出个烟圈:“我说了,我请你过来,那是诚心诚意的,我费的心思不用你还,但你总不能,叫我人财两空吧?”
张猛握紧拳头,知道这笔钱他绝无可能还得上,沉声道:“我们签了合同……”
“是啊。”陆怀安轻声笑了笑,弹了弹烟灰:“你也可以不出钱,拖着呗,拖到合同结束。”
当时为了方便工作,陆怀安时间写的可不短。
难道要他还在这个机械厂里,待满五年?
不,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张猛惨笑一声,知道这就是陆怀安的报复:“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陆厂长,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马?”
“你没有办法,你就来坑我?”陆怀安冷笑一声,直接掐掉了烟:“你拿我的钱去考察,考察完回来屁都不放,可以,我不计较,我放你一马;你明知我接了订单,你不排班,可以,我也不计较,我放你一马;可是张猛,这也放你一马那也放你一马,我他妈是来开厂赚钱的,不是来放马的!”
“……”张猛无话可说。
他低着头,无奈到极致:“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想逼死我吗?”
“谁逼你了?”陆怀安觉得颇为搞笑,冷笑一声:“是我逼的你这样的吗?你被人威胁,你不知道来找我吗?当初你信任我,答应借调,为什么后面就不肯信任了?你就这么肯定,这人一定比我厉害,我陆怀安一定会输?”
甚至,问都没问一句,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透半句风声,这总不能说是那人拿刀架他脖子上了吧?
哪怕他偶尔点一两句呢,陆怀安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他没有,他就憋着,一直生生拖到现在,瞒无可瞒了才说,甚至还没说实话,还要给那人瞒着。
张猛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诺亚机械厂,他实在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他要回去,回到原来的厂子,就算效益不好,至少他还是骨干,未来一眼能望到底,退了休也还是能过得舒舒服服。
“我给你两个选择。”陆怀安竖起一根手指头,吹了一下:“一,告诉我,这个人是谁,然后配合我,整回去。”
这不可能,张猛闭了闭眼睛:“第二呢?”
“二啊。”陆怀安收起手,没了兴致:“滚吧,别搁我面前碍眼,哪来的滚哪去,我就当这钱扔水里了,你想嚷嚷就嚷嚷,我当听个响。”
熬呗,熬到合同期结束。
当然,这日子不可能好过。
张猛明白了,陆怀安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他陆怀安想整他的话,压根不需要威胁,不需要威迫,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
多的是人,会主动地帮着整他。
他不是就想混日子么?行啊,只要他混得下去。
可是,张猛内心一片苦涩:他压根就混不下去了,钝刀子割肉,最是痛苦。
这种日子,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陆怀安!”张猛大喊了一声,待陆怀安抬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