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出去迎新厂长,杜厂长没有去。
他端坐在椅子上,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
昨天得到消息,从前的合伙人还有两个来找过他。
只是他去了新安村喝酒,等他回来时,已经喝的有点大了。
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只隐约听了几句。
“你好歹也是个厂长,回头来了个新厂长,你总不至于去给人打下手吧?”
“而且还是合资,你连参加承包的资格都没有。”
“跟哥们换个厂子重新开始吧,还是承包,我们厂子都看好了,那家纺织厂机子三五年不用换。”
“……”
现在想起来,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新机器是陆怀安的,他总不能一个人走了,机子留给他们去扯皮。
不过他也没说太死。
所以最后杜厂长送人出门的时候,也是留了条后路的:“这边处理好了,要是有机会,我再过去找你们哈。”
大家说着一定一定,互相都很友好,也算是个圆满的道别。
至少,比一开始想的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以后死不相见的场面还是好太多了。
外头开始热闹起来,杜厂长故作冷漠地坐在原地,等着判决。
结果,门推开,一大群人簇拥着新厂长走了进来。
这群人也太现实了吧!?
杜厂长皱着眉,抬眼望去。
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陆怀安。
他直接懵圈了,嘛情况?
陆怀安一瞅他这样就明白了,看向郭鸣忍不住想笑:“你没告诉他?”
“啊?这不是昨天就下发了的通知吗?我今天早上来没见着他。”
昨天?杜厂长啊了一声:“我昨天喝酒去了。”
半是为陆怀安庆祝,半是借酒浇愁。
亏得他酒量好,不然铁定今天都下不来床。
因此,完美地错过了几个知道新厂长身份的节点。
“不对啊,昨天我几个朋友去找我,他们也不知道是他。”
那些人还劝他呢,干不下去了找他们去。
郭鸣摇摇头,无奈地:“那我就不清楚了,他们说了些啥?”
说……
杜厂长忽然明白过来,指着陆怀安:“不是,重点不是他们,重点是,新厂长?陆厂长?”
“对。”陆怀安爽朗一笑,朝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
照陆怀安的意思,他只是出资,出规划及大体方向调整。
具体的厂长一职,仍由杜厂长担任。
“那个,我也能出资?”杜厂长谨慎发言。
陆怀安利索地点头,挑眉:“当然,你也是合资人嘛。”
真要把他撇开,怕是也做不长久,人心都会凉的。
对于陆怀安做新厂长,杜厂长真是一点反对的想法都没有。
合作了这么久,陆怀安的能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能跟着一起干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啊!
任职书发下去,厂里的员工们也很高兴。
之前说不能承包了,他们都怕自己会没工作来着。
钱叔刚好赶到,就跟着陆怀安一行在厂里好好地转了一圈。
“关于这些机器,维修成本已经超出它盈利所得了。”杜厂长一一解释着,并指出各处的问题:“所以这几台机器,我是修无可修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机子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但凡能用,他们都不会琢磨着换的。
陆怀安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确实是不行了:“那就换吧,这次合资也是主要说的资金用途就是购置机器。”
只要机子换了新的,还怕赚不到钱么?
“换机子的话,现在钱是不缺了,但我们……订不到机器。”
还需要国家调动,但是最新型的一般是弄不到的。
陆怀安皱了皱眉,有些无奈。
落后就要挨打!
“我们再去进两台呢?”钱叔迟疑着,斟酌着道:“这回机器是挂厂里还是……”
从前他们是直接放厂里用,但机器还是在陆怀安名下的。
眼下再这样处理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可是如果去张正奇这边买了,他肯定也不会给出证明什么的,厂里能报销么?
“这个……我打个报告问一问吧。”郭鸣也没法确定,毕竟他们剑走偏锋,回回都不走正道。
机器问题先搁置,陆怀安就说到了生产的问题。
现在人员基本都是调在新机器这边,旧机器没法弄,基本都停了。
以后来了新机器,人员培训这一块也是个大事。
“干脆他们先轮一下班吧。”陆怀安想了想,果断地道:“所有人都得上手,熟练操作以后,回头进了新机器,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新机子和旧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