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陆怀安特地定了个包厢。
等了好一会,张正奇和他大舅哥才过来。
见面自是好一番寒喧吹捧。
许经业甚至反客为主,说他们大老远赶过来,该是他为他们接风洗尘才是。
虽然陆怀安肯定不会让他付钱,但是这话当真是漂亮,很快就拉近了彼此距离。
凭良心说,许经业长的显老。
明明才三十岁,乍一看像是四十多了。
有点秃,但气势足,眼睛很利,看人的时候像是永远在居高临下一般,自带气场。
精明和锐利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闲谈碎语间处处在挖坑,想套陆怀安的底细。
难怪能弄出这么多机子,还稳稳升迁,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沈茂实和孙华闭紧了嘴巴,专心致志地吃饭。
这种人精,也只有陆怀安和钱叔勉强能应付了。
套了半天一无所获,许经业颇为意外,倒是对陆怀安高看了两眼:“阿奇应该给你们说了吧?这次想买大车的不止你们一方。”
“是,张生给我们说了。”
许经业没怎么吃饭,只是喝了点酒,面上带了丝倦意,似乎有些醉了:“尽量把车子拿下,这辆车牵扯的人太多,你们带走,我反而轻松。”
个中详情,涉及到许多争端,陆怀安也不追问,只含笑应下了。
见他不来问,许经业也不意外,笑笑端起酒杯:“来,干!”
等吃完饭,他说有事先走了。
张正奇留下来,给他们细细说了些详情。
等回了宾馆,钱叔精神劲垮了下来:“怀安,你说他们这啥意思呢?”
他们是奔着大货车来的,但买车他们没法参与,只能等他们消息。
一直提醒他们,想买车的不止他们一方。
沈茂实有些犹豫地:“他是不是……想让我们给他送礼?”
“不会。”陆怀安点了支烟,慢慢地抽了大半支,才沉吟道:“但想让我们送礼是真的,只是不是给他送。”
这一点,张正奇已经提醒过好几次。
关系得硬实。
在脑海中细细捋了一遍张正奇他们的话,陆怀安手指在桌面点了点:“钱叔,明天你去找张正奇,给厂里领导送点东西。”
钱叔嗯了一声,神情有些沉重:“这许经业是个厉害的,这车他想我们拿下,但不想承担这个恶名,他要名利双收。”
很显然,这车的存在,对于许经业来说是坏事。
所以他要把这东西搞走,最好是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掉。
还不能卖给竞争对手,所以得由张正奇牵线,卖到省外去。
然后,他还让陆怀安他们找别的关系,把这车拿下,恶名他也不担。
“要不人家怎么混得这么厉害呢。”陆怀安笑笑,倒是不意外。
商量好以后,第二天钱叔就出门找张正奇去了。
一直到晚上他才回来:“妥了。”
陆怀安点点头,不太意外:“辛苦了。”
他们今天也没闲着,到处转悠,买了些小东西。
专挑稀奇的买。
陆怀安直接说的:“钱少,就买稀罕货,像我们卖包子一样,越特殊的,越有人肯掏钱。”
定州这边到底是沿海城市,很多都是外边来的新鲜玩意,好些他们南坪压根没见过。
“果果那单子上的东西买得怎么样了?”钱叔最惦记的还是这个事。
“基本都齐了。”陆怀安随手一指,让他自己去对。
不过是些玩具用品什么的罢了,不值什么钱。
钱叔嘿嘿一笑,把纸收起来:“这有什么好对的,早些睡吧,明天要去厂里呢,他们要开会,让所有要买车的人都到现场去,公平竞争。”
呵,好一个公平竞争。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就过去了。
张正奇把他们送到厂门口,就停下了:“你们直接进去,后边那栋楼,对,二楼会议厅。”
四周看了一眼,孙华忍不住诈舌:“这厂子,比淮扬那大多了哈。”
在南坪,淮扬已经算很大的厂子了,工人们都很骄傲的,以进淮扬为豪。
但跟眼前这海曼制衣厂一比,淮扬顿时跟个小作坊似的了。
他们已经起的很早了,结果到了会议室,里面竟然已经坐了不少人。
有些认识的,阴阳怪气地聊着天。
不认识的,则警惕又戒备地觑着对方神色,猜测着他们的实力。
陆怀安他们领了个号码进去,9号。
四个座位连在一起的位子,只有靠墙这边的了,靠窗的基本都坐了人。
人陆续到了,剩了陆怀安他们右侧、主座对面的这两个位子一直没人坐。
“我都说了昂!今儿就是走一过场!”
一道粗嘎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