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怀安请孔三喝着热茶,谈笑风声。
那头孔三带的人领了聂盛去取钱。
等合同一签,手印一摁,这门面加证,就全不属于陆怀安了。
孔三带了丝急切,盯着陆怀安签字摁手印。
一旁的聂盛苦着脸,心里直打鼓。
他爸还不知道这个事,后头该怎么给他说呢?
陆怀安签完字,刚搁下笔,孔三就准备上前。
冷不丁陆怀安扫了旁边一眼,声音冷清:“聂盛。”
“啊?”
聂盛陡然被点名,有些反应不过来。
“过来签字。”
钱是他给的,难道他店也不要了?
孔三一掌拍在桌上,摁住合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陆怀安:“陆老弟,你这几个意思?”
“嗯?”陆怀安装宝,疑惑地回道:“难道三哥要自己签字?这可麻烦,我连证都是叫人帮我跑的,这种跑腿的事,还是让别人来吧,三哥只需要做生意就好。”
也是。
孔三将信将疑,看了眼中人。
“啊,这个,是的,这事我知道,是那个老钱替他跑的。”
面色不善地看着陆怀安,心里保持着怀疑,但孔三还是慢慢松开手。
一旁的聂盛战战兢兢地上前,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摁下手印。
“新年新气象,祝三哥生意红红火火!”
见陆怀安是给他贺喜,而不是给聂盛,孔三终于舒服了点。
尤其陆怀安答应不带走蒸笼,他更是满意极了。
孔三把证给取下来,看了又看,笑容满面:“哎呀陆老弟,那就借你吉言了!”
一旁的聂盛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不过一趟往返的事,他们怎么就称兄道弟了?
心里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陆怀安倒是干净利落,东西一收,拉上俩人就朝学校去。
他早跟门卫大爷打过了招呼,先住宿舍空房间里,明后天就走。
门卫大爷是本地人,上回他们和校长有联系的事也门儿清,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看着他们真的拖了东西走,聂盛才感觉后怕。
这,真的走了啊?
都不留恋的?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么简单,他又何必找来孔三这煞神。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孔三斜睨着他,冷笑着:“怎么的,后悔了?”
“没,没有的事!”
拿着那竹框子框好的证,孔三在他脸上拍了拍:“没有最好,你给我紧着点皮,敢跟我玩心眼,我neng死你!”
浑身冷汗涔涔,聂盛有苦说不出,看着他们一行大摇大摆地离去,缓缓滑坐在地。
他好像,把事办砸了。
到晚饭时节,陆怀安几个还在吃饭,就听得店里传来了哭喊声。
“他说了他出本金的!”
“爸,爸,爸,爸我错了!”
后面又突然沉寂,一点动静都没了。
沈茂实时不时往那边瞅一眼,心神不宁。
那个赌约他们都没提,不过他心里也明白。
他输了。
彻彻底底的输了。
“别看了。”沈如芸给他夹了根菜,语重心长:“不过是父子俩演戏罢了,哥啊,你可长点心吧!”
心里藏着事儿,嘴里尝不出咸淡。
沈茂实恍然回过神,有些反应迟钝:“啊?点心?什么点心?”
“算了,没什么!”沈如芸哭笑不得,懒得搭理他,扭头看向陆怀安:“怀安,那我们不等学校开学了吗?”
明儿就是初五,但学校宿舍他们不能长住的。
陆怀安吃了口菜,想了想:“不急,等钱叔下来再说。”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钱叔能跟他们一起走。
县里这事暂时没定论,一旦小平头真的被毙,立马风声鹤唳。
就算他们敢卖,也没人敢买。
倒卖这生意,怕是彻底没戏了,要等后边恢复生机,还不知要多少时日。
而到了市里就不一样了,那边信息灵通,做生意的人也多些,不会像现在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沈如芸哦了一声,也没放心上。
她今天晚上没有做题,而是专心地把扭下来的包菜做成酸包菜。
是的,她临走前,把菜园里所有的菜都打包带走了!连根都拔了!
坏蛋休想吃她一片菜叶!哼!
见沈茂实还在纠结,她一挥手:“哥,别想了!凭你这脑袋瓜就想不明白的,过来帮我做菜吧!”
“哦,行吧。”
酸包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