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向来稳重,做一件事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先去看看情况。”
钱叔都没在家里,蹲在周叔家的树桩子上。
远远看到他,招招手,有气无力地喊他过去喝茶。
陆怀安有点懵,走过去,还没来得及问,钱叔就已经苦不堪言地摆摆手。
“哎,别提了,兄弟,走,咱喝两杯。”
周婶炒了个花生米,周叔乐不可支地跟着他们一起喝。
一边喝一边吐槽。
听了会儿,陆怀安就明白出了什么事了。
原来钱叔和他家情况不一样,他跟父母关系挺好的,虽然留了一手,但还是给家里人透了个信。
自己赚了点钱,爸妈可以稍微歇歇,以后不必再上工了。
结果,钱爸钱妈一听,立刻激动了。
赚钱了,好事啊!
之前儿子一直没结婚,没孩子,他们正发愁呢。
眼下刚好有人介绍了个姑娘,别的都挺好,就是嫌他家房子破。
瞅瞅,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儿子挣钱了!
房子立马得拆了重建,能建多少不是事,重要的是得搞砖瓦房!体面!
媳妇马上也安排起来,什么时候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生养!
钱叔捂着脸,简直没脸听下去:“行了行了,老周,你可给我留点脸吧,啊?”
连陆怀安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没事啊,老钱你害什么躁,结婚多正常是不,你瞅瞅你也老大不小了。”
“问题在这里吗?啊?”钱叔郁闷得要死,拍着桌子:“问题是,现在都知道我挣钱了!而且是够盖砖瓦房的大钱!你知道我为啥来你这不,我家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了!”
来干什么?
钱叔冷笑着,拍了把桌子:“干什么?借钱!”
他瞪着周支书,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什么,富贵不还乡,如锦毛夜衣……”
“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