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其下手他们没有可能无动于衷,况且霍尔公爵那边,虽然没能掌握决定性证据,但我们心知肚明,他一定是和行动队有所关联的。”塞尔特说了几处他们取得进展的方面,为眼镜军官增添信心,“我们现在没有大的收获,并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机会。”
这些眼镜军官也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他认为这些并不足够起到决定性作用。
“被活捉的那几个国际平等联盟成员是贪生怕死,经过我们的拷打交代了很多,可他们知道的太过有限,至今没能为我们提供真正有价值的情报。至于烈士陵园,现在根本不用行动队出马,人山人海的民众就够我们头疼了。霍尔公爵那边更是,唯一的线索人物自杀了,我们没证据,难不成刑讯逼供一个尊贵的公爵?”事关生死,眼镜军官也顾不得塞尔特将军会不会感到被冒犯,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呵……”
让眼镜军官意外的是,听完他的话,塞尔特居然笑了。
“您……”
“你说得对。”塞尔特承认,“这些方面我们走得都不顺,不然早就顺藤摸瓜把行动队都剿灭了。”
“那我们……”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塞尔特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眼镜军官一个激灵,彻骨的寒意冒了出来。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塞尔特将军的意思是,必要的时候可以连总统都除掉。
“你瞧瞧,布列西都已经乱成什么样了,整个世界都乱成什么样了,这种时局之下,我们做出什么都不为过。”塞尔特很清楚,他作为蒙骗计划的发起者、核心,只要事情败露,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在绝路上,可以心安理得地诞生一切疯狂念头。
“真的要……”眼镜军官现在的后悔感,是刚进门时候的十倍。
自己以前为什么没看出来塞尔特将军是这么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他当然看不出来。
很多的改变都是在不动声色之中发生的。
塞尔特回想起自己因为作战屡屡失利,在其他主力部队都前去追击平等军的残兵败将时,只能独自领着群同样一事无成的部下留驻在平澹如水的来泽因,目光就忍不住变得冰冷。
尤其是脑海里浮现出的其他同僚对他的轻视、耻笑,家族对他的失望、无奈,部下对他的阳奉阴违,明面上平静的他恨不得立即变成野兽撕碎所有嘈杂扭曲的事物。
“你觉得现在还有回头路吗?”他稍稍仰头,轻蔑地看着吓得浑身发抖的眼镜军官。
“我、我只是觉得……不至于……”
“至不至于,不是我们决定的。但等总统先生决定时,我们可就丧失了所有挣扎的能力,届时不论结果是怎样,只能选择承受。”塞尔特隐约有点享受现在这种状态了,很多人瞧不起自己,自己却也有颠覆这些的能力。
“……我明白。”眼镜军官看清了现状。
不服从塞尔特,不被总统处死,也会被塞尔特弄死。
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坚定地支持塞尔特,事情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两个选择,两个比谁更烂的选择。
“您需要我怎么做?”眼镜军官问。
塞尔特露出了微笑:“按我刚刚说的,先盯着阿尔杰即可。”
“那这件事需要告诉其他人吗?”
“暂时不需要。”塞尔特也怕恐慌的人抱团和自己唱反调。
想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必须先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确保他们知情了也只能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这边。
“明白。”眼镜军官离开了办公室。
塞尔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不紧不慢地把另一位下属叫了进来,向他下达了新的命令,要求安排前去支援监狱的骑兵营停止支援,即刻赶往烈士陵园,与阿克斯上尉汇合。
——
十二月七日、下午三点钟
监狱迟迟没有等来政府军的支援,尽管副监狱长已经组织了狱卒们开枪镇压,但仍旧难以抵挡民众们的步伐。
最终监狱被攻破,过半的狱卒被愤怒的民众们打死,其余的或跟着副监狱长趁乱逃走,或被活捉。
关押在监牢里的上千位无辜者也得以被解救出来。
他们成为了戳穿政府谎言的最有力证明。
见到他们大都被虐待得体无完肤,前来解救他们的亲友,以及自发过来帮忙的民众们变得更加愤怒。
战斗没有因无辜者被解救出来而结束,反倒开始变得更为激烈。
而奉奥斯顿总统命令加深对塞尔特将军调查的阿尔杰,原本还正打算接触监狱里的人进一步搜集证据,却没成想监狱的犯人已经被全部解救了出来。
他自己若不是连忙混入人群装作声讨的模样,怕不是也要落得和狱卒们一样的下场。
身处北区仓库里的维拉克等人得知消息,则纷纷欢呼。
这是一次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