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问。
“对,这样我们就无需冒险试着打入到报社内部了。”雪莉尔道。
墨菲早前也想到过这个方案,不过在提出来之前他就自行否定了:“这样的话,其实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因为呈现是真实的,可过程是虚假的,一旦反过来被临时政府揭穿,我们以后哪怕是掌握了他们真实的造假过程,也不会有人再信我们了。”
“我之所以之前没有提出这个方案,就是保持和你一样的看法,认为这是凭空在给我们自己制造弱点,后患无穷。但现在看来,舆论进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彼此指认对方是假的,自己才是真的,然后乱成一团已是必然,那我们没理由再花费时间,数不尽的人力、财力去追求真的真相,以最快的速度让伪造出来,结果只会更好。”
“我预想中,是希望我们能拍摄报社内部的情况,窃取他们伪造的完整过程。只要能将这一点事无巨细地全面揭露出来,舆论就不会陷入胶着,形势会相当明朗。到时候这不止能还我们清白,还能作为我们大好的宣传机会,能让政府的公信力在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再度受到重创。”维拉克道,“如果只是为了陷入胶着,那我们让同志们随便拍些照片就基本能做到,这无非还是取决于民众们愿意相信谁,而不真正和我们摆出来的证据有着决定性的关联。”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除非我们能造出个一模一样的报社,找出长得一模一样的演员,模拟出他们的社会关系,推导出他们的资金往来情况,把他们的底细、伪造的全过程彻底地揭露出来,让政府无法反驳,不然这个路子意义不大。”
雪莉尔有些哭笑不得:“这不可能伪造出来,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在来泽因的地标性建筑下找几个人伪装成政府军,让他们再去伪造政府的那一套说辞,将这个过程记录下来。”
“这不够有力,临时政府完全可以说是我们伪造的,他们甚至可以利用潜伏在来利斯特市里的奸细,在那边上演同样的一幕作为左证。还是那句话,没有绝对的证据,呈现在民众们面前的就都是一样的,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支持愿意相信的那方,根本依然只在他们心底,和真相无关。只有绝对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真相大白,相信之上才有了一个更值得去支持的选择,我们才会获得所有被蒙骗者的支持。”维拉克郑重道。
“可是就算我们能把那些都调查出来,临时政府就不能回应说这是我们伪造的了吗?”尼赞质疑。
“只要证据链足够完整,他们的否认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正如我们没办法伪造出报社等完整的证据,他们也做不到这一点。”维拉克回答。
雪莉尔看上去不太接受维拉克的看法:“我承认,我们采取伪造的手段,基本上只会让舆论陷入僵持,想伪造出报社之类的证据难度极大,也几乎不具备可行性,可打入报社内部,掌握完整的证据难度只会比这个更高。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我们没有可能打入报社,更不可能掌握全部的证据。”
“是的。”维拉克直面这最关键的一点,“临时政府不会没考虑到这点,往后,他们对报社、报社职员及其家属们的看护只会更强。”
“那您……”
“其实我昨天暗自给自己定下了个时间限制,我想在七天之内圆满解决问题。因为在我看来,真相也是有时限的,舆论持续太久,错误的认知深入人心之后,我们想改变就得花费多十倍百倍的努力。”维拉克叹了口气,“最差的结果已经可以遇见,无非是僵持,民众们选择各信各的。我还是想在最后的这几天可以挣扎的时间里,拼一拼。失败了,结果勉强接受。成功了,我们赢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不就更大一些了吗?”
雪莉尔深以为然:“没人不希望赢的。在时间上,我和您的判断大体一致,而我更希望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能做些更具有意义的事情。”
“你依然坚持通过伪造的方式来获得清白?”维拉克问。
“我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这仅仅是我的提议。”雪莉尔很有自信,这份自信正是她一直显眼的原因之一,不过她还没有自信到拒绝服从维拉克的命令。
“听上去很不情不愿的。”维拉克笑了笑,“我没有强迫任何人照我说的做的意思,这不是我的一言堂,眼下的境遇也还没逼着我们走到那一步。这样吧,再分出一队人,这几个方向同时开展。”
“可以。”
“冬冬冬——冬——冬冬冬冬。”
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维拉克结束了早会,走上前去开门。
“维拉克先生。”门外是亨利,“第一批相机已经准备好了,您看都需要放到哪里?”
“第一批有多少个?”
“十五个,霍尔公爵说之后可能还能弄到三十个左右。”
相机交付给分布在各处的同志,也是带有危险性的,因为这意味着起码十位同志将会暴露,因此维拉克没急着给答复:“我们商量一下先分给哪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