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被我们抓了,布列西政府早就不复存在,他们本该成为一盘散沙。”
“权贵们在,政府就不会消失。你应该清楚的,我们的真正敌人是谁。”
“他们在不断策反、刺杀我们的同志,对我们的各部门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所以情况才急转直下吗?”
“这不是根本。在真正的大势之下,策反与刺杀只是徒劳的挣扎。”基汀摇了摇头,“我们没能抵挡住,说明并未形成大势,或者说,还没有铸出真正能击败敌人的利剑。我们能把政府军打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说明他们没有了大势,可他们仍然要比我们强大一些。”
“怎么会?”维拉克不认同这一点。
基汀又试着挥了下手,示意维拉克坐下:“还记得纳克织布厂吗?我们证实理论、完善理论的试验工厂,你曾经待了几个月的地方。”
“当然。”维拉克这次坐下了,又给人一种随时会站起来的感觉。
“失败了。”
维拉克没说话。
“据温斯顿说,他们的步子迈得太大了,且并未真正探究到深层的问题,被诸多事物局限着。当然,我们一直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这也正是我们去试验的意义。现在,他的新着作随着试验与新迸发而出的想法日渐完善,新一轮的试验正在基普市里筹备。”
“共有论?”维拉克道。
共同生产,全民所有。
这本书在维拉克前往巴什前,温斯顿就开始创作了。
可惜的是他们当初约定好,温斯顿会给维拉克寄信交流观点,但信始终没跟上一路辗转的维拉克。
“是的。”
“您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还没办法创建出新世界,也就没有真正能扳倒敌人的力量?”
“是的。”
“还是太快了。”维拉克感叹,“很多事情都没跟上。”
“这种快未必是坏事。我们经受的每一项挑战,都在让我们进步,变得更加强大。”基汀努力让维拉克看到好的一面。
维拉克仍被政府军弄得精神紧绷:“前提是我们得在挑战中活下来……政府军近在迟尺,您真的没有对策吗?”
“你呢?有什么思路?”
基汀很喜欢把问题抛给维拉克,在自己回答之前先让维拉克动脑子推出自己的看法。
这是维拉克飞速进步的主要原因。
但这次,维拉克隐约感觉基汀不是在培养自己,而是真的束手无策了:“我觉得不能一味地后撤。我们失去越多,政府军就得到越多。我们越来越弱,政府军就越来越强。”
“政府军也是这么想的。”基汀道。
“我在军事方面懂得不多,却也明白,我们的处境很不好。现在留给我们扩充兵力的时间不多,余下的力量在收缩战线后也依然扛着巨大的压力,就连能否维持住都是个未知数……可我想,唯一能破局的,只有打败他们,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反击。”维拉克的态度很强硬。
“现在联盟里主流的想法是暂避锋芒,放弃来泽因。因为约瑟夫在前线传回了消息,政府军集中了全部力量,想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泽因。我们守住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死守,不如撤退迂回,从其他地方争取战果。”基汀神情凝重。
“您呢?是怎么想的?”维拉克心里是不愿放弃来泽因的。
掌控来泽因意义重大。
它是布列西的心脏,不管是实质意义还是精神认知,都是无可争议的心脏。
当有一方势力攥住了心脏,优势是明摆着的。
正是国际平等联盟夺取了来泽因,士气、民心、威望才飞涨到了力压政府军的地步。直到伯因、莫来斯接连离世前,全世界各势力都认为他们的胜算要高于政府军。
现在,一旦他们放弃来泽因,将更加陷入被动,国际平等联盟的声势、军心也会在雪上加霜之后,再度遭到重创。
“如果不能接受挫折与失败,我们就不可能成长、胜利。”基汀是理性的,因而是无奈的,“来泽因若真的守不住,这就不是一个选择。后续那些接踵而至的打击与磨难,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
“基普市呢?”
“视情况而定,不过我和温斯顿有过交流了,要他做好了转移试验场地的准备。”
“撤出来泽因,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基汀沉吟了一声:“我们可能会进入到更艰难,所需时间更长的斗争中。”
维拉克认清了现实:“总之,我们并不能如同志们期待的那样,在短时间内扭转局势了,对吗?”
“嗯。”
“那蒙勒哥的情况可能……”维拉克觉得自己要违约了,他把蒙勒哥的情况简单向基汀作了说明。
“无非是留在那里的新同志们要等待更长的时间,这是没办法的。”基汀同样遗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