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心平气和地纠正克拉克的错误,“有一点,克拉克同志你想错了。你把普通人作斗争,定义成了是做我们的挡箭牌。但你有没有想过,每个人都有斗争的权利。”
“我……”
“昆廷选择两位人选所做的考虑和出发点或许是错的,但结果没有错。他们有权斗争,和平街、冬堡、巴什、全世界的人都有权斗争。我们是要站在他们的前面,可这不代表他们就要坐享其成。我们应该做的是,把所有人团结起来,团结大家的力量,我们一起斗争,这才有希望去除延续了千百年的糟粕。”维拉克道。
几人顿悟。
他们刚刚的思路被克拉克毅然决然的态度、昆廷并不磊落的初衷带偏了。
民众们当然也要斗争!不止是这两位人选,有机会的话,和平街里的每个人都应被培养扶持,学会看清现状,清楚怎样才能改变现状。
“抱歉。”昆廷诚恳地向在座的五人道歉,“维拉克同志说得很对,只是我刚刚确实只是把他们当作了我们的掩护、挡箭牌。”
“没事,这不就是锻炼的意义所在吗?”维拉克微笑着。
昆廷听懂了维拉克的意思。
他先前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打心眼里认为自己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锻炼,当计划的主导者即可。
现在看来,他在一些事情上的认识,同样存在不足。
“我明白了。”不知不觉中,昆廷的语气、眼神变得谦卑了许多。
看着他们一点点成长改变,维拉克似乎能体会到以前基汀老师培养他的那种感受了:“奥斯卡,怎么不说话?”
“嗯?”奥斯卡下意识挠了下脖子,“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没关系。”维拉克能敏锐地觉察到奥斯卡的情绪,“接下来和平街里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做宣传,到时候好好发挥你的特长。这里能不能改头换面,就看你的了。”
“我……嗯!”奥斯卡双拳紧握。
“其实,你们也不需要太排斥我的意见。这是你们的锻炼,你们希望独立做好这件事情,这没有错,可这不代表就要隔绝对你们有用的建议。我说我的建议,不意味着你们作弊了,因为大家锻炼的目的是为了成长,我的话不正在让你们对一些事情理解得更深刻吗?”维拉克在谈自己看法之前,先针对昨晚斯图亚特所说的‘这是我们的锻炼,您不能插手’做出了回应。
“您不做这些解释,我现在也不抵触了,反而巴不得您多讲一些。”斯图亚特对维拉克的佩服,要比对昆廷的多得多。
“那我就说说这将近一天下来,我所想到的吧。”维拉克缓缓说起,“克拉克同志、昆廷同志的想法都是很好的,很成熟的,只是或多或少忽略了一些东西,就比如,你们实际上并不冲突,你们的想法完全可以合并起来实施。为什么一定只能我们呢?又为什么我们不行就一定要民众自己呢?我们没有深仇大恨吧,没有必要避着。”
“是。”昆廷边听边重新整理思路。
维拉克笑着继续说着:“克拉克去卧底,你们和那两个人选,甚至更多人一起做主心骨,一起推动和平街的移居者们走向团结,学着去斗争,不比一个人站出来更有力量吗?”
“那风险……”克拉克替昆廷提出了顾虑。
“你们反复强调到的风险,是我很难理解的一点。这里不是温室,反而是革命最难以生存的一块土壤。风险怎么可能不存在,怎么可能做到杜绝得干干净净?该做的大家不是都做了吗?你们想好了各自的背景说辞,想好了不远千里来巴什冬堡讨生活的理由,巡查队总不可能有能力查去布列西,把你们的情况翻出来,那这就够了啊。在这以外的东西,真的是你们能进一步左右的吗?你们需要想想这个问题,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减轻多余的负重。”维拉克逐条提出自己这段时间看下来的问题。
一段沉默之后,几人就维拉克的观点,重新审视了情况。
总把风险挂在嘴边的昆廷率先道:“确实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
“你们觉得呢?”
“同意。”
“同意……”
“那就不要再去想风险的事情了。现在克拉克同志决定卧底,给你们打掩护,你们的安全已经得到了较为充分的保障,该考虑风险、排除风险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维拉克看了一眼克拉克,示意他真的要对此上上心,“你们其余人要做的就是,安排好分工,再联合一部分你们觉得可靠的移居者,一起合力推动和平街走向团结。时间看着是比较紧迫,那你们两边可以同步出动。我想等克拉克同志被调到和平街这里时,你们应当也把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往后就是一明一暗的协作,把这件事做成。”
“呼……这么听上去还挺有压力的。”斯图亚特坐直了身子,长吐一口气。
维拉克客观地评价道:“你们的这次锻炼挺难的,接下来我会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