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缓解压力。
可封了城,自诩要建立平等自由世界的平等军,还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们剥夺了民众离开的自由,他们选择用民众当挡箭牌,那国际平等联盟还配叫国际平等联盟吗?
莫莱斯在等。
等在座的同志们开口。
他想先清楚面前这些人的态度。
要是这些人里面有人提议了封城,或用其他手段阻拦民众离开,试图将民众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军心动摇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同志们没硬碰硬就被吓破了胆。
要是没人提封城,和他的意见相同,尊重民众们的选择,那这仗就还有得打,起码同志们依旧是那个同志,他们奉行的、坚信的东西没有变过。
军官、干部们面面相觑,都想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怎么?连提出你们自己想法的勇气都没有了?”沉默了几分钟,莫莱斯开口道。
一名军官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看向了莫莱斯:“要是民众们真想走,我们也拦不了。”
“为什么拦不了?”莫莱斯似笑非笑着问。
军官绷着脸,无法做到像莫莱斯那样轻松:“这怎么拦……拦了我们不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吗?而且不正好给政府军一個正当进攻的理由?他们到时候抱着解救民众的名义发动进攻,就算伤及了无辜也可以算在我们头上。”
莫莱斯没有表态,扫视其他人:“你们呢?什么想法?……再简单点说,你们是想封城拦着民众们出去,还是愿意尊重他们的意愿?”
“……交给民众们自己决定吧。”
“同意。”
“同意。”
……
大家最终还是一致选择了后者,没人提出违背了他们在此奋战的初衷的那个建议。
莫莱斯心里松了口气,明面上依然巍然不动:“你们知道做这个决定,后果会是什么吗?”
“真的会有民众离开。”一人道。
“人是会相互影响的。一个家庭离开,就能带动他的邻居离开。两个家庭离开,就能带动一条街的人离开。一条街的人离开……南热市就留不下几个人了。”莫莱斯把将会出现的情况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众人面前,“人只要能走掉三分之二,政府军就可以放开了打。你们知道做这个决定,后果会是什么了吗?”
心情沉重的同志们这次没人应答,但每个人都清楚结果。
“可这,不就是我们最开始面对的吗?”莫莱斯反问,“政府、旧势力本就比我们强大十倍百倍,我们本就是在独自战斗。什么时候起,我们竟习惯了躲人民的背后,坐等胜利的果实落在我们的手中?”
有些刚刚曾有过封城念头的同志回过神来。
刚刚的情况,对他们而言,从来就不会是个选择。
莫莱斯将香烟捻灭:“民众们当然有自行决定去留的权利,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不干涉。我们要做的,只有打败政府军,让这片土地上不再有可以压迫剥削人民的力量存在。”
他掷地有声的话如闷雷一样,敲击着大家的内心。
“说一句我一直没有和你们透露过的想法。”莫莱斯将自己的配枪放在了桌上,目光坚毅,语气坚决,“要不是约瑟夫将军那边有安排,我会带领你们主动出击,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人民的前面。让他们亲眼看到,国际平等联盟的同志们,是真的拿命在为他们谋求平等自由。我们之后,再没有这样奋不顾身的人。”
“该打打!”参谋长表态,“民众们走也好,不走也罢!这仗我们是打定了!让所有人看看!莪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他们再想让这片土地回到以前那副鬼模样,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我们为什么要怕?!被包围就该害怕吗?!会牺牲就该害怕吗?!我们在争取我们应得的东西,我们怕什么?!我们是在把腐臭的东西赶出去,我们怕什么?!”
“要是怕死,我就不会加入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更不会坐在这里。”
“难不成我们还要投降?被他们踩在脚下,回到以前那个不被当人看,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没有平等自由可言的旧世界?”
渐渐的,大家群情激昂。
不久前还因援军迟迟没有行动而忧虑的情绪消失不见。
被围困的这段时间,政府军的压迫感与日俱增,恐惧遮住了他们的信念。但一个人坚定如初,所有人的那股力量都被重新点醒。
他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的奋战不是为了失去,而是为了获得。
“既然他们都外出呼吁民众了,那我们的人也去,告知南热市市民,平等军不会干涉他们的决定,他们随时可以离开。同时,我们要向全体市民保证,我们有信心守住南热市,在我们最后一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