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五人离开后,维拉克享受了一阵清净。他用这段时间给伯因、基汀、诺德、温斯顿等人分别写了封信,交给了戴茜同志,等着条件允许的时候发电报传回去。
晚上的时候,站长科兹莫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桌球厅中。
“他们都安顿好了?”维拉克第一句话还是在关心五位年轻同志的情况。
“嗯,都找到了各自的落脚处。”科兹莫坐下歇息,“越是他们这种初来乍到的,越讨老移居者喜欢。因为他们无依无靠,没有反抗的权利,只需随便给他们个住处,管两顿饭,他们就能争着抢着干两个人的活儿。”
“压榨随处可见……”维拉克感叹。
戴茜对那些移居者观感不怎么好:“所以他们也没什么好被可怜的。自己被压迫剥削,就向更弱者抽刀。”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维拉克想起了基汀老师讲过的一句话,“基汀老师曾和我说过,民众也是我们的敌人。这句话令当时的我感到分外震惊。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民众怎么会是我们的敌人呢?我们不是在为民众而战吗?后来他解释,每個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私的一面,权贵们正是利用这一点,瓦解民众们的团结,实现永远的剥削、压迫。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私,是权贵压迫我们,而我们又无法改变现状的根本原因。那听上去,是不是思路就很清晰了。我们只要消除了自私,那就不会有人去压迫,也不会有人被压迫。”
“哪有那么容易啊……”创造一个人人无私的世界,那可能吗,科兹莫心里不太相信。
“是的,这很难很难,我也不觉得走这条路会成功,伯因主席、基汀老师他们同样如此。”维拉克点燃一支烟,“我们要做的不是消除自私,而是建立一个不需要自私,大家一样能活得很好,活得有尊严的制度。”
“嗯……”戴茜似乎明白了。
一支烟抽完,维拉克起身:“我们走吧?”
“好。”科兹莫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到桌球厅门前张望外面。
维拉克与戴茜各自提了一个行李箱,跟着确认没有危险的科兹莫一同离开桌球厅,隐匿在黑暗中缓慢前行,花了近一个小时,抵达了相邻巡查区分站干部们所潜藏的秘密站点——一间明面上废弃已久的地下室。
“这里?”维拉克稍稍意外。
“嗯,比较安全。”科兹莫带着两人下楼梯。
“为什么不让大家去桌球厅呢?”维拉克问。
很明显,分站的同志们把环境更好的桌球厅让给了维拉克他们居住,但现在桌球厅没人了,他们完全可以去那边,没必要身处在更恶劣的环境中。
“我们知道您更能适应艰苦的环境,之所以先前安排桌球厅居住,其实是考虑那群年轻同志们的情况。现在他们走了,居住条件对咱们来说无所谓,那桌球厅还不如去营业,给分站赚点资金用于各方面的活动。”科兹莫说明自己这么安排的缘由。
莱泽因那边是给巴什分站提供了大批的支援,可在遭遇大量同志叛变后,这笔支援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如今剩下来的,只够他们勉强维持,亦使得他们宁愿住在地下室,也要把桌球厅腾出来做生意。
维拉克感到费解:“我联系伯因主席他们,再申请一批援助。”
“不用。”科兹莫拒绝得很干脆,“总站现在麻烦事一大堆,我们就不添乱了。这次的问题在于我们,分站连卧底的问题都没解决,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以后再说吧。”
“那就再等等。”维拉克能感觉到,科兹莫拒绝援助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面子上过不去,他身为分站站长,不愿意在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再厚着脸去找总站要支援。
换做是维拉克,维拉克一定不会为了面子而强撑,因为他做不出为了不让自己那么丢脸,让所有人跟着自己艰苦奋斗。
现在是科兹莫其他的话有些道理,目前批援助没什么能用到的地方,而且斯图亚特同志过来也是帮着解决资金问题的。
要是过段时间需要钱了,科兹莫还这副模样,维拉克会跨过他,直接找伯因要钱。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人来到地下室门前,科兹莫有规律地轻轻敲响生锈的铁门。
“吭。”
门开了条缝。
阿尔谢尼同志从中探出头,看是科兹莫、维拉克、戴茜来了,连忙将门打开,请三人进入其中。
地下室空间比桌球厅小多了,十多平的空间,堆着几张床,大量的书籍、文件资料都没有合适的安放地,被分别放在了敞开的一个个行李箱中。
“快坐、坐。”地下室里的阿尔谢尼、弗拉季斯拉夫费劲腾出空间,让维拉克和戴茜得以先把行李箱放在了角落。
维拉克照着其他人的样子,把行李箱翻开,将东西就摆放在箱子里随时使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