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清晨
政府大楼、会议厅
弗朗索瓦今天的精神状态远不如前几天,看上去像是昨晚没睡好。这也正常,昨晚此起彼伏的枪声令很多人寝食难安:“昨天事件的汇报我已经看完了,我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一众大臣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见没人说话,弗朗索瓦先看向了卫队团长马奎尔:“这就是你办的事?前天刺杀一批议会的人,昨天我们的人也马上被杀?水被搅浑了,现在谁都搞不清楚状况,要是相互继续这样刺杀下去,把矛盾扩大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你担得起责任吗?”
“总统阁下,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马奎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向弗朗索瓦说明自己的不同见解,“原本我们刺杀议会的人,再嫁祸给平等会是有问题的,毕竟如果真是平等会出手,他们不可能只针对议会。如今平等会意识到是我们在故意搅乱局势,于是反过来刺杀我们的人,反而能打消议会的怀疑,加快推进我们走向合作。”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平等会出的手?如果是议会的人呢?”弗朗索瓦问。
“昨晚平等会还发动了巷战,我想这两件事应该是他们同时进行的。”
弗朗索瓦嗤笑一声:“平等会巷战和刺杀有必然的联系吗?如果你的逻辑都是行得通的,那前天晚上我们刺杀完,第二天晚上议会那边第一时间报复不也是很合理的吗?”
“可相比议会,目前平等会是更有动机做这件事的。”马奎尔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
“平等会必然会猜到这是我们的杰作,他们出手把水搅浑是合理的。但是议会那边不管有没有确定始作俑者,也都不会影响到第二天他们对我们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是我们出手,他们正好名正言顺报复。不是我们出手,他也可以把我们拉下水共同加大对平等会的打压。”弗朗索瓦冷淡地看着马奎尔,“所以,在没调查清楚,没有掌握充分证据之前,你就坚持认为是平等会出手,不过是为自己的失策开脱罢了。”
“总统阁下!”马奎尔说话都打颤起来。
他一开始只是想着为弗朗索瓦出谋划策,在其必赢的局面里分一杯羹,从而为自己搏取更大的发展机会。
但万万没有想到,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想起了当初平等会攻打政府大楼时,自己奉行的不追不管,只做好份内事情的原则。
“把事情查清楚。”弗朗索瓦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深究马奎尔的责任,“另外给我们的人和议会的人都加强防护。”
马奎尔喘过了气,暗自庆幸自己还有扭转的机会:“明白,但是我们为什么要保护议会的人?”
“你觉得是为什么?”弗朗索瓦眯着眼睛问。
“是为了给他们示好,明面上也说得过去?”马奎尔猜测。
“包括,但不止。”弗朗索瓦摇摇头,“那只是表面的东西,这么做实际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派人监视、控制他们,所以你明白了你的真正任务是什么了吗?”
马奎尔立即明白了弗朗索瓦这么做的缘由:“明白!”
“皮塞尔,我看了下关于昨天巷战的汇报,发现你们并没有什么收获。”处理完马奎尔,弗朗索瓦又看向了始终淡漠的皮塞尔,“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的部署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你三个团调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平等会发现我们是纸老虎?”
皮塞尔没有像马奎尔那样战战兢兢,而是挺着腰板平静地回答道:“兵团的主要作用是防止对方出现大规模行动,而巷战我们并不占优势。如果您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建议再调回来起码五个团,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这么做,我们是不可能把这群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揪出来的。”
“把你们调回来就废了不少功夫,再调动五个团,整体的安排上会出现很多麻烦。”弗朗索嘴上说着调动麻烦,实际上担忧届时皮塞尔拥兵自重。
“那只能继续按照您的计划,试着把他们逼出来,我们再正面进行围剿了。”皮塞尔道。
“他们要是今晚再来一次巷战呢?三番五次这样袭扰呢?难不成我们就没有有效的应对措施吗?”财政大臣忍不住质问道。
“这点放心,最近我会派人加强防护,改良巡逻布局,确保如果他们再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皮塞尔感受到了在场几位大臣与弗朗索瓦的不满,做出承诺,“我刚刚的意思是,这样终究是被动的,对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意义不大,我们最好想一些新的办法让他们出来。”
弗朗索瓦点点头:“目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取得预期的效果,必须得再想些新的对策了。”
“我们和威尔兰那边初步定下了合作,与神奈也取得了联系,他们将尽快派遣使团秘密来访。”外交大臣道。
“也就是战争的事情基本上是定了的,而我们务必要在开战前解决掉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