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诺德。”进车子副驾驶位后,维拉克看诺德绷着脸就没闲聊,而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温斯顿,“这位是来自普鲁曼的温斯顿同志,他撰写了比平等论还要先进、完善的阶级论,为我们确立了新的方向。这位是诺德,我的挚友,现在负责新同志们的学习工作。”
“你好,温斯顿同志。”诺德发动了车子,驶离了人流量颇大的车站。
“你好。”温斯顿听到诺德是用威尔兰语向自己打招呼,同样用威尔兰语回道。
维拉克虽然知道诺德为了能多出去走走,一直私下学习威尔兰语,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诺德亲口说出来:“你的威尔兰语说得不错。”
“嗯。”诺德瞥了眼后视镜,“伯因会长,白天莱泽因的巡查比较严密,我先带你们去分站休息,等临近晚上的时候再开车去莱泽因,从郊区秘密潜入进去。”
“莫莱斯都安排妥当了吧?”坐在后座的伯因微微点头问道。
“是的。”诺德道,“莫莱斯同志凌晨的时候会派人在北区工厂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就没太大问题。”
伯因深吸口气,看了眼坐在左右的基汀、温斯顿:“你威尔兰语学得怎么样了?基本的交流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这几个月诺德除了工作,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威尔兰语上,再加上平等会里有不少会威尔兰语的,他和他们经常交流,现在口语水平还算可以。
“那你就用威尔兰语说说最近会里以及莱泽因的情况吧。”伯因考虑到温斯顿在场,就让诺德用威尔兰语交流,这样大家都能听得懂。
“情况不太妙。”诺德皱着眉头,“近十天里,总统弗朗索瓦为了排除异己、清剿平等会,采取了更严厉的国家安全法例,容许安全部的人未经审讯就可拘留、流放或驱逐任何可疑人士。教育部门也采取了类似的严厉政策,严禁中学教授哲学,并增加了有关部门的纪律处分权力。另外尽管弗朗索瓦重新恢复了普选,但其真正目的是为了增强人民中支持恢复帝制的声音,因此他对普选进行了严密的监控,限制选举资格、改动选区,令郊区人口普遍能选出保皇势力,压制自由派的壮大。还有就是弗朗索瓦开始控制传媒,警告、禁止内容敏感的刊物出版……”
伯因、维拉克、基汀、温斯顿四人日夜不停回赶的途中,布列西共和国的总统路易·弗朗索瓦动作频频,颁布了诸多新的法案,加强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控制,为恢复帝制做最后的准备。
听完诺德的汇报,车内只传来沉重的叹息。
“莫莱斯他们有什么想法?”伯因揉了揉鼻梁,对现状感到头疼。
“莫莱斯同志目前还是按兵不动,同时进一步加强了莱泽因里我们各个站点的安全性,等大家回去后详谈对策。”诺德如今开车也稳当起来,把着方向盘将车开进了小巷子里。
维拉克扭头看着沉着冷静,几个月不见好似成熟了许多的诺德:“我们在坐火车的时候听其他乘客说,莱泽因里已经有六七百号人被抓了?”
“那是四五天前的数量了,今天应该已经超过三千人,且其中多半是学生。”诺德给出最新的数据。
“还都是学生?”维拉克一脸讶异,都忍不住佩服弗朗索瓦的毒辣。
把几千个学生捏在手心里,就等同于控制住了几千个家庭。如此一来不论是通过这些家庭找出平等会,还是靠孩子们的性命逼迫平等会主动现身,都再轻松不过。
而兵力远超平等会数倍,由布列西名将皮塞尔将军亲自带领的一支军队就驻扎在城中,现在平等会一旦露头,迎接他们的就是最猛烈的清剿。
“确实不能轻举妄动。”基汀喃喃道。
“可政府从昨天开始,就陆续在人民广场上当众枪决了几十个人。其中有我们被抓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的同志,也有什么都不知道屈打成招的无辜者。”诺德攥紧了方向盘,咬着牙说道。
“他是给我们和民众们同时施压。”伯因沉声道,“要么我们出击,把人救下来。要么民众们揭发我们,以求安全。”
温斯顿听到连连摇头:“我们不能硬碰硬!他们有军队,就算我们把人救出来也无济于事!”
基汀沉思着:“可我们必须得做些什么,不然面对死亡威胁、高额悬赏,民众们迟早会有人站在政府那边。先前是我们融入人民的海洋,才立于了不败之地。如果真让弗朗索瓦利用金钱、武力离间我们,失去了这最大的依仗,我们的处境会极其艰难。”
“他就不怕把民众们逼到爆发大型起义吗?”维拉克想到在旧南约那场声势浩大的游行抗议,如果莱泽因里的民众们也都能站出来,一起硬碰硬,那应该还是有出路的。
“弗朗索瓦肯定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所以才有重兵坐镇,既是震慑我们,也是震慑人民。”基汀摇了摇头。
“他不可能对这么多平民下手。”维